“不用了,”赵率教道,“派人给城中的锦衣卫透露下消息,咱们只认陛下。”
统领担忧,“要是让此人回去搬弄是非,恐怕对大人不利。”
“那又如何?”赵率教道,“他们还敢杀了本将,想步袁崇焕的后尘?要是以前接到令,本将想也不想,就得接令,如今,本将要是敢接这令,下面的将士抱怨就算了,你信不信,不管跟建奴交兵如何,陛下必杀我!”
“陛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凭一些太监练的内延兵,就想跟建奴交战?”
“闭嘴!”赵率教有点慌,“妄议陛下,你不想活了,陛下也是你能说的!”
“陛下,内库的银子不多了。”司礼监太监王承恩向朱由检诉苦,自己这个大管家的压力太大了,大明历朝历代,那有向陛下你这样花银子的,养内延兵就算了,连工匠的工银都打着滚的向翻。
“不多了吗?那你想办法搞点,”朱由检随口说着,走进了军器监,对迎来的匠头摆摆手,免了礼,问道,“朕让你们制的燧发枪能如期完成吗?”
匠头秦大锤战战兢兢的道,“陛下,只要原料足够,要是不成,你杀我的头。”
“恩,你等可莫要赶工,拿一用就炸膛的样子货糊弄朕,要杀头的。”
“陛下放心,那个要是敢糊弄,咱家砍了他。”军器监掌事太监来表忠心,秦匠头也保证道,“陛下,铁料足,工银又给的这么高,谁要是敢那么干,我一锤先锤死他。”陛下什么都好,杀了经常欺压大家的太监,又让工银提的老高,就一样不好,谁敢拿次品充数,可是要真杀头的。
“好好干,等打退了建奴,功劳有你们的一份。”得到了保证,朱由检放心了,带着王承恩离开,留下激动中的太监工匠们,“陛下说了,打退建奴,功劳还有我们的?”工匠们热火朝天的说了起来。
秦大锤论起大锤,砸在铁料,“听到了还不加紧干活,完不成数,想杀头吗?”
朱由检可不管后面的议论,对王承恩道,“有什么难办的,皱着眉头?还有什么事难倒大伴你?”
“银子啊,陛下,内库没银子了。”没银子这事还不难吗?
“朕听说京师如今热闹的很啊,附近的不少乡民士绅都赶过来避难?”
“是。”
“朕还听说有不少人离开了精神?”
“是。”
“王侍郎家的公子去南方游学了,光马车就带了几辆,与人争道还撞翻了车,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滚了一地?”
“是。”王承恩有些不淡定了,锦衣卫这帮鳖孙,虽然受到了削弱,可在京师的消息还是很快的啊,这么快就将消息递进宫了。
“周少卿家的老父突然身体不好,也回归了乡里?”
“是。”
“戴祭酒家的小舅子也离了京师,其人是个纨绔,要去见见秦淮风月,偏偏祭酒大人在外不苟言笑,在家确是个惧内的,为了小舅子旅程愉快,还赠送了几辆车的东西。”
“是。”
“朕还听说不少官员士绅家眷等都有南下的计划?”
“是。”
“魏忠贤跋扈擅权,妄称九千岁,朕为振朝纲,不得不违背皇兄遗愿,将其诛杀,忠贤虽恶,为固其权势,还是留下点东西的,东厂的黑骑箭队还有多少?”
“千骑!”
“将黑骑箭队派出去,你何须烦恼,银子的事不就解决了吗?”
“陛下!”王承恩几乎吓尿了,你是皇帝啊,怎么可以派人半路杀掠官宦家眷族人的车队呢!
“大明养士数百年,他们食君之禄,不能忠君任事,为民造福也就罢了,如今建奴为至,就想安排后路私逃,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将箭队派出去,没遇算他们运气,遇了算他们倒霉,逃跑的还是进京师避难的,要搞清楚,那些该杀,那些不该杀,你当清楚,跟他们说清楚,若是为了抢掠,胡乱杀戮,朕饶不了他们。”
“陛下!”王承恩腰弯了下去,有些担心。
“莫怕,莫要担心,如今京畿附近乱的很,建奴哨探出没,就是他们出了事,也只会以为是建奴做的,就算漏了风,说出去谁信,朕怎么会派人杀戮自己的子民呢!”
“陛下!”王承恩汗如雨下,语带哭音,您不怕,我怕啊,他们不会怀疑你,可会怀疑我贪财,派人私下里做的啊。
“兵卒杀良冒功,抢掠钱财的还少吗?就去牢中找几个死囚做替死鬼好了,兵将私下里乱来,你也很伤心啊。”
王承恩:我伤心个屁,我担心啊。
“朕要七层,其他的,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