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皮岛,督师袁崇焕看着跪伏在身前的东江镇总兵毛文龙,口中历数着毛文龙的数条大罪,听也不听毛文龙的威胁叫骂,“斩。”
亲卫统领一刀挥出,毛文龙带着吃惊,后悔,不敢自信的头颅落地,东江镇大帅,坐断辽海的毛文龙走完了人生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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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京师,太和殿中,文武百官们陛见后,站立在大殿中,沉重的气氛在大殿中弥漫开来,平时活跃表现的大小官员们都沉默起来,等待着风暴的来临。
出现这样的情况,只因为一道奏本到了京师,督师袁崇焕奏,以毛文龙数罪为由,将毛文龙斩了。消息一到京师,百官惊诧,文官还好,武将们就感到受不了了,虽然大明到如今,武将们面对文官,已经没有了抗衡的底气,可堂堂一镇总兵,不请旨,说杀就杀了,要是没个说道,那大家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司礼监太监王承恩沙哑的声音在殿中响起。随后,又陷入了沉默中。
能站在太和殿中的,不是运气爆棚,就是人精,谁都知道今天的殿中,必然有一翻较量,只是不知道哪方占风,什么时候开始了。
别的人都可以装聋作哑,通政使张凤翼确躲不过去,“陛下,臣有本奏,昨夜通政使司收到督师袁崇焕的奏本,言斩杀东江镇总兵毛文龙,已转交内阁。”
内阁首辅韩爌道,“确有其事。”
朱由检坐在御座面无表情,心中确是暗骂,谁说大明的皇帝可以乾坤独断来着,东江镇总兵被杀了,这样的大事,要不是东厂等,恐怕自己这个皇帝得要等现在才会知道,“此事内阁如何处理?”
“陛下,袁督师虽然办的有些猛浪,不过毛文龙跋扈,也非一时,不若惩戒训斥一翻,令其待罪立功?”韩爌身为首辅,一发言,就给此事定了调子,不管袁崇焕做的对不对,总得先要保下来,就算要收拾,那也是以后的事了,谁让他是文官,杀的是武将呢。
殿中一些武将勋贵面露不满,可面对强势的首辅,还是没人敢随便出来驳斥。
阁老来宗道出列说道,“首辅此言差已,毛文龙有罪,也该交由有司处置,什么时候督师可以妄杀一镇总兵了?”
韩爌愣了一下,来宗道你什么意思?袁崇焕是文官,毛文龙是匹夫啊,没听说过姓毛的跟你有什么瓜葛啊,勋贵武将们都没跳出来,你出来反对,是要干什么,心中一转,想到了一种可能,好你个来宗道,难道你是看了首辅的位置?
想要利用这件事给我眼药,可惜你想差了,就凭这些勋贵武将,加你那点人,可翻不了风浪,何况,陛下对袁督师信任有加,就凭死了的毛文龙,动摇不了袁崇焕在陛下心中的位置。
还没等韩爌自己出来反驳,就有人抢着出来反驳起来宗道,来宗道也不反驳,行了一礼,默默的退了下去。
来宗道这下把不少人整不会了,你说你出来反驳首辅的意见,到是据理力争啊,怎么虎头蛇尾了,这样一来不是平白落了面子,损了阁老的威望?
站在勋贵前面的国公张维贤本来昏昏欲睡,一副事不管己的样子,见来宗道出声,才来了点精神,想要看看文官们互相撕咬,自从土木堡后,勋贵们被打断了脊梁,到如今,也就剩下旁观下文官们撕咬的乐子,没有力量下场与文官较量了,大明平衡的三条腿,文官,武将,勋贵,如今只剩下文官一家独大了。
可惜来阁老冒了个头,就缩了回去,让张维贤有些失望,正要继续充当吉祥物,心中一动,悄悄的观察了起来,身为阁老又怎么会如此不智,在这样的场合随便乱说话?
来老儿虽然岁数不小了,还没到老迈的地步,他为什么会冒着得罪首辅,大部分文官的危险说这样的话呢?难道今天有什么不同,是我没有注意的?
国公张维贤默默的观察了起来,这一看,还真让他看出了不同,太和殿中,跟平时没啥两样,要说有不同的地方,那就是陛下了。不过这位怪不得张维贤,毕竟只要脑袋正常,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谁也不会盯着陛下看。如今不是张维贤有心悄悄观察,也看不出陛下的不同,心中暗道,“陛下,九千岁魏忠贤早被杀掉了,你是有多么胆小,个朝还带了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