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
身着捕快衣装,薛长安提着佩刀,快步走进屋内,目光深沉的瞥眼许仙,他面色恭敬,向陈十三深鞠一礼。
“嗯。”
陈十三点头。
如弥勒佛般,他笑意盎然,目光却露着些许不喜,但仅是一掠而过,没有让人察觉。
“你怎么来了?”
“回大人话,我来看看仵作是否有查验出什么结果,毕竟,一家三口皆被杀,这是桩大案,我得早日查出真凶,还百姓太平。”
“你倒是勤恳。”
“不不不,我与县令大人您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言语抬举着陈十三,薛长安笑道,“县令大人您日理万机,却还对案子亲力亲为,我辈若是不勤勉些,又岂能对的起县令大人您这般勤恳?说出去,那也是拂了县令大人您的面子!”
“……”
舔狗。
许仙心里想着,但也没说出口,毕竟阿谀奉承之人,比比皆是。
“哈哈,你小子,总是这般能说会道。”
被舔的有些舒服,陈十三哈哈笑着,心底那丝不喜如烟般消散而去,“那你今日在外,案件可有进展?”
“回大人话,张殊荣案,我已查到些线索,相信不日便可缉拿真凶!”
薛长安汇报。
他自认为自己获得线索的速度已经很快,没人会比他更快!
即便是许仙……
那也一样!
这厮竟还想将案子从自己手里抢过去?
呵,黄毛小子,乳臭未干,他当真以为他自己是他师父李青莲?
什么功劳都想自己独占,他配吗?
薛长安心底升着丝丝不满,念想到这些年,李青莲调职离去后,临安的疑难杂案都被许仙抢占,可谓是出尽风头,他便更为不怠了些。
“不过,也有些问题。”
“嗯?”
陈十三问道,“什么问题?”
“就是……”
薛长安吞吞吐吐,面露难色,他委婉道,“县令大人,方才,我听许捕头说,他想将案子接手,不用我再查下去?”
“是。”
话题牵扯到自己,许久未出声的许仙果断点头,目光紧盯着薛长安,他觉得这人似乎对自己有些意见。
陈十三没有言语。
“哈哈,许捕头年轻有为,又师承李青莲,李捕头没调职前,可是咱临安的金牌捕快,经他手的案子,大多都能几日查出真凶。”
“许捕头你,比之你师父,也不差到哪去,这些年临安城的疑难杂案,你也如你师父般,几日便可查明凶手,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自认是比不上的。”
薛长安夸赞着,话锋却忽而一转,他声音沉下几分,面色却依旧如常。
“不过,许捕头,我好歹也在临安做捕头这般多年,许捕头您方才不跟我事先商量,便想将案子接手,还跟县令大人说,我无法查明此案。”
“这……”
“未免是有些太瞧不起我了吧?”
陈十三摆出了自己的资历,以前辈的口吻,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没有这个意思。”
许仙摇头。
如果不是方才那缕转瞬即逝的妖气,他其实也不想这般直白的接手此案,即便死去之人是平日极为照顾自己的张叔,也是如此。
毕竟,先来后到,薛长安已经投入心血。
可……
若方才真不是错觉。
那此案必定会与妖魔牵扯,薛长安若再查下去,恐有性命之忧。
“没有这个意思,那又是什么意思?”
薛长安咄咄逼人,许仙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他扭头看向陈十三,说道,“县令大人,我这其实也不是针对许捕头,相反,许捕头年少有为,是临安百姓的福气。”
“嗯。”
陈十三淡淡应答。
他不大想掺和进这件事。
“此案,我其实也不是不能交给许捕头。”
没获得陈十三的言语力挺,薛长安语气软了几分。
“只不过,许捕头您总该给我个理由是吧?”
“您之前一直查的便是疑难杂案,是我们不能查到线索的案子,您才会交接过去,这本来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是我们能力不堪大任。”
“可,这件案子……”
“我们几位弟兄忙活整夜,连口饭都还没吃,眼睛都没闭过,您嘴皮子一张一合便说我们无法查明案子,找不到线索!”
“我若是就此将案子交给你,岂不是寒了与我在外奔波的那几位弟兄的心?”
“许捕头,您说,是吧?”
……
“辛苦了。”
许仙暗叹,他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