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差不多了,该下班了。
朱思明看了看日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就要离开。
这时,“咚咚咚”一阵鼓声响起。
定眼一看,下边一个奇怪的布衣女子敲响了鸣冤鼓。
“民女任秀秀拜见大将军,请大将军为民女做主。”布衣女子低着头走到台上,恭敬的跪在地上。
朱思明打量着下边这位女子,头上身上还算干净,但一双绣鞋已经看不出颜色,甚至鞋头破了个洞,显然走了不少路。
至于遮了面纱,却也没怎么在意。
旁边的宋历问道:“堂下女子,你有何冤情,速速道来。”
任秀秀略微愤愤的说道:“民女状告米脂知县朱胜文,构陷家父,屈打成招,草菅人命。”
随即将冤情细说一番。
原来任秀秀的父亲叫任正庭,米脂人士,举人出身,也算小有家业。
半个月前,邻居秦寿生告发其勾结叛逆罗汝才,米脂知县朱胜文当场将其捉拿归案。
任正庭自然拒不招认,朱胜文屈打成招,最后将其打入死牢。
任秀秀是任正庭的独生女儿,母亲早亡,家里就父女俩相依为命,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她一清二楚,于是去县衙申诉,却被乱棍打出。
求告无门只得另谋出路,本来是想去延安府,阴差阳错到了此处。
听到这,宋历有些皱眉,这案子有些难办,这不是一般的欺压良善的案子,严格来讲任秀秀的父亲举人出身,也是士绅阶层。
而且事涉反贼,岂可等闲视之。
那反贼罗汝才的名头朱思明倒是听过的,其还有个匪名,叫曹操,好像也是延安出身。
至于任正庭是否被冤枉,谁也说不准。
朱思明问道:“任秀秀,看你样子,莫非你是孤身一人,从米脂徒步而来。”
任秀秀道:“回大将军,民女的确是孤身一人徒步而来,昨日傍晚离开米脂,今日方到。”
朱思明心中颇为震惊,米脂到绥德少说也有六七十里,别说一个单身女子,就算是男子也不容易。
更何况还是夜间,这兵荒马乱的,能够安全到此,也算是老天庇佑。
好一个刚毅仁孝的女子。
宋历脸上也是微微露出赞许之色,却又略微无奈道:“任秀秀,你的孝道的确值得称赞,但凡是须有凭证,否则难以洗脱汝父的罪名。”
任秀秀犹豫了一下,说道:“回大人,知县跟我任家有过节。”
宋历摇了摇头,说道:“任秀秀,单凭此点就证明知县朱胜文构陷你父亲,恐怕难以服众。”
朱思明却问道:“你细说一下,你们两家有何过节?”
任秀秀想了想,说道:“去年清明,民女去城外给家母扫墓,回城之时无意间遇到了知县家的公子。
没过多久,知县便请人前来提亲,只是知县公子名声不佳,民女不愿,家父向来疼爱民女,便回绝了知县。
可知县公子依旧纠缠,任家家上下不胜其烦,民女一怒之下划破了脸。”
划破了脸。
朱思明心中一惊,说道:“你抬起头来。”
任秀秀微微一怔,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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