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年,太子十八岁,该行加冠礼了。
行过加冠礼,照老例,便该娶太子妃了。
来此之前的那个晚上,她听绿柳说,爹爹与娘闲聊的时候说到,今年金秋时节,天子便要给太子行加冠礼了,相关仪式礼部官员已开始着手准备。
那个时候,她恐怕已在几千里之外。
她还一直在奇怪,为何太后答应她解除与太子的婚约,却始终不声不响,没有任何动静。
原来,不声不响,没有任何动静其实是最好的。
只要她跟着和亲使团一出发,该明白的人就都明白了,不明白的慢慢也会明白。
太后的睿智绝非一般人可以想像。而且站得高,看得远,做事水过无痕。
这段婚约,不了了之,是最好的。
本来知道这段婚约的人范围就很小。
她之前想的要诏告天下,实在是愚蠢,是多此一举。
这些,她绝不会给太子说。
她只是说,“宇文姑娘如今是你的伴读,就冲这,你也该对她好点是不是?”
太子拉长了声,满不在乎地说,“宇文姑娘那个人啊,伴读了我这么一段时间,我多少也了解她一点,她特别喜欢把我盯得很紧,好象她就是我的太子妃一样,你就从来不这样的。还有,她特别难以讨好。自己总是一套一套的,特别惹人烦。其实她说的那些,谁不知道?偏她一本正经地拿出来说,像个迂腐的老夫子。”
常久斜睨了太子一眼,“你生性风流放荡不羁,最怕约束,但你将来是要做天子的人,宇文姑娘对你约束紧一点也是为你好。只有生性严谨的女子才能做到这一点,我是做不到,我自己都不愿受约束,当然更不可能约束你。”
太子挥挥手,根本听不进去,“烦人!她做我的伴读,我已经很烦了,若还想着将来做我的太子妃,最后还想当皇后,我是坚决不能答应的。”
“行了,我也不说这些你不爱听的了。你也不说这些气话了,你快到校猎场上去放风吧。怀西还等着你给她捉小白兔呢。”
太子这才转怒为笑,马上一溜烟儿跑得没影了,常久望着太子远去的背影,不由叹气,“都要行加冠礼了,为什么这个贪玩任性的性子就不能稍稍收敛一下?”
常久抱着锦雉回到怀西和崔琬这边时,见到怀西已经抱着一个活生生的小白兔,在那里不停地抚摸逗语,甚是惊奇,“郡主,谁这么厉害啊,真给你把活着的小白兔都逮来了?”
怀西笑得两眼都剩下一条缝了,一边说,“常久姐姐,你猜猜是谁捉的,哎呀,这小白真是太可爱了,你看它的小眼睛多温柔啊,红红的,像是刚哭过鼻子一样,是不是啊,小白。”
常久听得哈哈大笑起来,提醒怀西,“郡主,你能不能把说给我的话和说给小白的话分开说啊,我都听糊涂了。”
一旁的崔琬也是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怀西也开心地跟着笑,根本没听见常久说什么,她自顾自地说,“听骨啜王子说,这只小白是雌的,他还要捉一只雄的给我,然后将它们关在一起,它们就会生出许多新的小白兔。常久姐姐,崔琬姐姐,到时候,我送你们两人一人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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