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华寺后殿的林暖阁内,烛火通明,靖安帝靠着软枕与慧恩大师一边交谈一边对弈。
“大师的棋艺不输当年啊。”靖安帝笑道。
“陛下过奖。”
“朕明早便启程回京了,再见到大师,怕是三年之后了,大师在外保重。”靖安帝道。
“老衲云游河川,四海为家,陛下莫要牵挂。”慧恩大师道。
“也罢。”靖安帝微微点了点头。
慧恩大师放下手中的棋子,随意道:“陛下这次来宝华寺,这是带的哪个孩子?”
靖安帝眉头蹙起,随即笑道:“朕可以说是最不听话的孩子。”
“最不听话?”慧恩大师一愣,轻轻摇了摇头,“老衲见这孩子双眸黑白分明,两眼炯炯有神,浑身正气的很呢。”
“是吗?”靖安帝淡笑一声,“朕怎么觉得这孩子一身反骨,倔强的很。”
“陛下何必这般说那孩子。”慧恩大师摇了摇头,笑了笑。
“陛下,小督主回来了。”王瞻走到靖安帝面前,低头恭敬的道。
“朕知道了。”靖安帝点头。
慧恩大师急忙走下软榻,“陛下明日启程,老衲就不打扰陛下休息了,老衲告退。”
“你去吧。”靖安帝点了点头,随即看向王瞻,吩咐道:“老王,送一下大师,让擎玉进来。”
“是。”王瞻点头。
慧恩大师走出林暖阁,瞧了一眼刚到门外的燕擎玉,阿弥陀佛了一声,便迈步走开了。
燕擎玉觉得莫名其妙,扭头看向慧恩大师离开的背影。
“小督主,陛下请您进去呢。”王瞻走出林暖阁,冲燕擎玉道。
燕擎玉回过神来,大步迈进了林暖阁。
“擎玉快过来,陪朕下完这盘棋。”靖安帝冲刚走进林暖阁的燕擎玉招手。
燕擎玉走过去坐了下来,看向还未下完的半局棋,皱眉道:“请陛下恕臣直言,臣不喜欢接着旁人未下完的棋继续。”
靖安帝抬手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朕刚说你不听话,确实不听话。”
燕擎玉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拿起一颗棋子,落了下去。
“不想下便不下,何必这般勉强。”靖安帝看他一眼,扫兴道。
燕擎玉起身,来到地下,低头道:“陛下明早启程,还是早些休息吧。”
靖安帝不知哪来的火气,二话没说抓起手中的棋子照着燕擎玉劈头盖脸的扔了过去,“滚出去。”
燕擎玉任由硬邦邦的棋子打在身上,冷着脸转身迈出了林暖阁。
王瞻急忙来到靖安帝面前,咧嘴道:“陛下啊,您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小督主刚破了案子,还没得到您一句夸奖呢,怎么还打起小督主来了?”
靖安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扭头看向王瞻,冷哼道:“你少帮他说话!”
王瞻尴尬的咧嘴,急忙给靖安帝捶背,“老奴不是帮小督主说话,老奴是怕陛下生气伤身啊,您乃万金之躯,可别伤了龙体。”
“行了。”靖安帝一把推开他,蹙眉问道:“赵子弼也来宝华寺了?”
“可不是嘛,哎,可怜了那赵二公子,老奴见那孩子一表人才呢,假以时日,必是国之栋梁,谁曾想”王瞻摇头叹息道。
靖安帝微微皱眉,“赵子弼可就这么一个像样的儿子,朕当年原本想恩准赵家二公子为祥国公世子的,可惜只是庶出。吾朝自太祖起,便是立嫡立长为先,其次是立贤,这规矩摆在那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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