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舟抱着奋力挣扎的草鹭,满头都是汗珠,对着四位夫人连连致歉:“在下失礼了,惊扰了各位夫人,还请多多见谅。”
齐夫人骤然松了口气:“原来是谢家八爷,你怎么在这儿捉花洼子?都这个时节了,哪里来的?”
谢舟笑道:“是早些时候王爷捉回来养的。”
严夫人拍了拍心口:“王爷倒是与众不同,竟然养一只这样的大鸟。”
谢舟一只手揪着草鹭的翅膀,一只手捏住它的嘴,还要提防它的腿,忙的不可开交:“王爷也是给宋大娘子养的,好不容易养到现在,我最近办事不力,坐了冷板凳,想请宋大娘子看在我养鸟辛苦的份上说说情,哪知道这东西这么能跑。”
此话一出,一时间十分安静。
女眷们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是晋王帮宋大娘子养鸟?
难不成他还要讨宋大娘子的欢心?
一定不是,这中间应当还有她们不知道的内情。
林夫人忍不住问:“你为何不让你父亲为你说情,反而去请宋大娘子?”
谢舟快要抱不住草鹭了,脸色艰难道:“那自然是因为她和王爷情分不同。”
说完,他目光紧紧盯着小径后头。
游松正背着银霄飞奔而去。
严夫人点头:“患难之情,自然与众不同,晋王真是重感情。”
“夫人们好好玩,在下就先告辞了!”谢舟眼看着游松跑的不见影子,自己也抱着草鹭迅速跑了。
一边跑他一边想王府上有了女眷就是不一样,往后他们都要化作壁虎,贴着墙根走了。
而游松背着银霄,心里也在暗骂:“臭小子,为了大娘子命都不要了,发着烧还得来守着,要不是怕你吓着客人,鬼才去背你!”
他狠狠在银霄屁股打了一巴掌:“叫你还手,打你个鼻青脸肿。”
留在原地的女眷们看着来去匆匆的谢舟,再细品他留下来的那几句话,越想越觉得谢舟话中有话,似乎是专程来给宋大娘子撑腰。
严夫人扭头看了看嬷嬷手中提着的礼品,便觉得礼轻了。
若是谢八爷都要请宋绘月去说情,那她这一根老参在宋太太这里,只能算是一根萝卜。
林、曹二人看到她的目光,也都不约而同去看自己带的礼品。
只有更寒酸,没有最寒酸。
于是三人同时心有灵犀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珠翠,准备挑一件最为贵重的给宋绘月做见面礼。
既然晋王重情义,她们就投其所好,和宋家打好关系,再从宋家走到晋王跟前去。
小内侍躬着身子,手长长地往前伸,点头哈腰地无声催促。
几个小娘子跟在后面,心里全都酸溜溜的,不仅嫉妒,还很羡慕。
严幼薇拉着岳怀玉的袖子,讪讪地道:“难怪上回她把我扔水里,王爷还帮她出头,阿娘和阿爹都说她不是故意的,不许我报仇,我只好忍了。”
岳怀玉心不在焉地逗她:“那她今天要是故意把你扔水里,你怎么办?”
严幼薇连忙摆手:“我不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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