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音突然发现,她对柏杨的过去知之甚少,明明那是唯一走进她心里的人,可他来时早已独当一面。
好像一个永远感受不到疼痛的铁甲,挡在她的面前做最坚硬的护盾。
她将书包里的作业全部拿出来,打开台灯,握着一支笔,将空白的试卷慢慢填满。
周瑄瑄半小时后问了句,“音音你去吃饭吗?”
“不去了,我等会要回家一趟。”
“好的。”听到她的回答,周瑄瑄将课本合上,拿起饭卡站起身,“你不是京市人吗?”
“我妈妈是这里的。”邵音笔耕不辍,写题的速度更是快如残影,回答瑄瑄问题的同时将试卷翻到反面。
“原来是这样。我去吃饭了拜拜。”
瑄瑄离开后,宿舍又重回安宁。
一个小时过去,邵音丢下笔,半靠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出神,片刻后,拿起桌子上的手机。
【悦悦,你那边有认识什么精神科医生吗?】
【精神科?怎么了,你压力大吗?】
【不是的,是他。重度洁癖和厌女症,我今天不小心碰到他了,他有些应激。】
【我帮你找找人。】
邵音长舒了一口气,这样简单的小事她本可以直接去市立医院,那里有很多精神科专家。
可同样,邵震也会知道。
在他心里,那意味着丢脸,精神类问题是绝对不能出现在邵氏继承人身上。
邵震不仅会查她的身体情况,连带着也会对她身边的人一一排查,所以她只能寄希望于吴悦。
收拾离开宿舍前,她摸到了书桌上那本皮质软面抄。
想了想,还是打开记录了今天的情况。
“2013年10月20日,星期六。
今天是运动会,小白杨陪我参加了项目,还给我送了水。
我送给他的水,他也没有拒绝。
我没有告诉他终点的含义,如果他看到这本日记的话,会得到答案。
【我在终点等你,你永远向我而来。】”
笔尖在最后的符号定格,晕开一点点墨痕,很快她就又抬起笔,在新的一行写下。
“小白杨今天吐了,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是我放纵过了头,让他受到伤害。”
本不想记录这件不算美好的事情,但这也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所以她选择用文字记录下当时的疼惜,并警醒自己,万事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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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来时的小行李箱,邵音一路漫步到学校门口,正准备打车,就被一人勾住肩膀。
“音音姐。”
“皮又痒了?”邵音挑了挑眉。
“我的错我的错。”洛飞飞速将胳膊拿下,背到身后,“音音姐要回家?”
“对,紫藤园。你不住校?”学校八点半关门,已经临近七点,洛飞却和她一样往校外的方向走。
“今天和他们几个约了玩一下。”
“泡吧?”
“那哪能啊,我朋友开了个私人会所,打打台球什么的。”
“哦。”简单聊了两句,邵音拦下一辆的士,把行李箱塞进后备箱后就上了车,刚准备关车门,高高瘦瘦的男生就挤了进来。
“干什么?”
“音音姐,我也好久没去紫藤园了,你带我一个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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