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以晴走过来的时候,就见李清趴在梁辰的怀里,梁辰正轻轻拍着他的背,小意地柔声安慰着。
她把手里的毛巾递给梁辰,醒酒汤随手放在桌上:“这是醒酒的,他什么情况?”
“喝醉了呗。”
梁辰随口应了一句,用毛巾给李清擦了擦脸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一个孩子,“来,擦擦脸,别哭了,乖啊。”
刘以晴还是第一次见到梁辰这幅模样,有点儿头疼地扶了扶额。
梁辰把用过的毛巾递给刘以晴,一边拿起醒酒汤喂给李清一边道:“晴姐你帮我再拿一条毛巾过来。待会儿给他敷一敷,应该会好受一点儿。”
“我真是欠你们的。”刘以晴叹了口气。
折腾了一通,李清终于安静地枕着梁辰的大腿睡着了。
梁辰正用手指给他轻轻地按着太阳穴。
刘以晴也松了口气:“没想到这小子喝醉了酒还挺闹人的。”
“怎么闹人了,不就哭哭鼻子吗?”
梁辰随口道,“又没有规定男人就不能哭。”
刘以晴被她噎了一下,无语道:“还不能说了是吧?行,你们愿打愿挨的,我枉做好人了。”
“晴姐你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儿了?”
“我小心眼儿?”刘以晴被气笑了,正要说话,忽然下意识地看了旁边的李萌一眼,“你怎么把口罩摘了?”
“闷得慌就摘了呗。”梁辰笑笑,“没事儿。”
李萌在梁辰摘掉口罩的时候就认出她了,不过她不追星,又是个清冷性子,根本没关心过这茬,最多就是好奇李清为什么会跟梁辰认识。
她注意到刘以晴的小动作,开口道:“你们放心我不会乱说的,我是李清的老师。”
“啊,原来您是李清的老师?”梁辰惊讶道,“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是好心帮忙的陌生人?”
李萌帮她补完了没说完的话,笑道,“他是我的学生,我也没想到会在酒吧里碰见他。”
看来要做次家访了。
李萌看着睡着的李清,眨了眨眼睛。
刘以晴暗自松了口气,笑道:“原来是清子的老师,哈哈,不知道他酒醒了会不会社死。”
见她幸灾乐祸,梁辰不由翻了个白眼儿,问道:“老师,你要不要喝点儿什么,我请你。”
李萌道:“不用了,我稍坐一会儿,等他家里人来了我就走。”
刘以晴已经伸手招来了侍应生,交代了两句,转头道:“反正干坐着也是无聊我点了几杯饮料无酒精的。”
李萌迟疑了下还是点头道了谢。
虽然跟李萌不熟,不过在酒吧里,三个人喝着饮料听着音乐,倒也并不尴尬。
直到舞台上的驻唱歌手再次唱起李清的歌,刘以晴才看了李清一眼,问道:“橙子,你问没问他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梁辰摇摇头:“他醉成这副模样,怎么问?”
她看了看怀里的李清,帮他把额头上的毛巾换了个面。
李清迷迷糊糊地抓住她的手,想要起身。
梁辰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上厕所,我想吐。”
李清含糊地应了一声。
“好,你忍一忍。”梁辰连忙去搀他,“晴姐,帮忙。”
两个人架着李清到了卫生间门口,又招来一个侍应生跟着他,这才松了口气。
刘以晴拿手扇着风,没好气道:“这还叫不闹人?”
梁辰没理会她,去吧台拿了瓶苏打水。
李清出了酒,迷迷糊糊地洗了把脸,侍应生搀着他一出来,梁辰就把苏打水递了过去:“来,漱漱口。”
“梁辰?你也在啊?”
李清看了她一眼,接过水漱了漱口,只觉得脑子还是混沌一片,索性把剩下的苏打水浇在了脑袋上,搂了一把头发。
“你干嘛呢?”梁辰没来得及阻止他,连忙用毛巾帮他擦了擦,“招了风头疼起来有你难受的。”
扶着李清往回走的时候,舞台上的驻唱歌手刚好唱到了南方姑娘。
梁辰停下了步子,捏了一下李清的脸,笑道:“喂,你喝这么多酒是因为你的南方姑娘吗?”
李清迷糊地应了一句:“南方姑娘?”
梁辰见他还是晕乎,摇摇头,搀着他继续走。
刘以晴在旁边照应着,笑道:“其实我挺好奇,这个南方姑娘是不是真有其人?”
李清倚着梁辰,忽然笑起来:“有啊”
梁辰偏头看向他,问道:“是小爱吗?”
李清摇摇头。
“你喜欢她?”
李清没有答,下巴搁在梁辰的肩头,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她很漂亮吗?”
李清睁开眼,看向中央的舞台。
那里灯光耀眼。
“我唱给你听啊”
李清道。
“你想唱歌?”
梁辰看着他。
李清迈开步子,向着舞台走过去。
上台阶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梁辰正要扶他,他却就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穆白文不放心梁辰,早就在关注着她。
此时笑了笑,对领班道:“你去,让我们的歌手下来。给他拿一支话筒。”
酒吧里的客人已经注意到了舞台这里发生的事,本来以为很快会有人来处理,没想到驻唱的歌手很快下了台,灯光却打在了坐在台阶上的李清身上。
梁辰早就戴上了口罩和帽子,陪在他身边,此时递给他一支话筒,笑道:“唱吧,让我听听,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
李清垂着头,起了调,像是在讲一个故事:“小城里,有一位姑娘,撑起伞,过雨巷,裙角惹丁香。一步走,一步向回望,泛皱的眼波里掩映着温柔乡。也许是风儿轻轻撞,这雨水悄摇晃,晃醒了时光,还在想吟诵诗两行,那身影早已经,转身绕过花墙,门楼旁倚着老街坊,半支小调哼着唱,唱伊人何方”
唱到一半,李清却又丢下了话筒,站起身,笑道:“不唱了。”
“哥们儿,继续唱啊!”
“帅哥,再来一段儿,我请你喝酒啊!”
李清对着那些起哄的客人拱了拱手,拉着梁辰离开舞台。
梁辰道:“怎么不唱了?”
“不想唱了。”
“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什么?”
“那个南方姑娘,她叫什么?“
“呵”李清摇摇头,“她叫过往。”
“神经病!”梁辰气的咬牙,问道,“你酒醒了?”
李清晃了晃脑袋:“没,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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