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面巾挡血那是扯淡,百里燕怕是被姒昌和他手下一帮子给认出来,虽然是天黑偷营,也难保有眼尖之人认出自己。为以防万一,还是把脸蒙着为好。
尤其是万一鼎炀侯知道了自己是歧国世子百里燕,同时又抓住了姒昌,还不立即把自己给卖了。
一切准备就绪,赵逊的左营人马蓄势待发,赵逊骑马过来,最后还不忘吩咐一声姚盛:
“姚盛将军,魏贤安危可都托付予你,定要全身而退,不得有任何闪失。”
“请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姚盛行了一礼,百里燕催马上前说:
“赵将军请放心,阵前冲杀在下心中有数。只是钟衡将军攻城,定要当心,今夜韩合定有所准备,稍有不慎反可能被晋军反咬。”
“本将已有安排,钟衡定会按计行事。”
百里燕担心钟衡攻打城北失利会损失惨重,他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对付自己弄出来的守城器具。赵逊为避免重大伤亡,私下吩咐钟衡,如果前三波攻击难以奏效,此后便减弱冲击,以减轻伤亡。说穿了,就是放水。
韩合今晚定是有所准备,明知有准备,再硬着头皮攻城,显然并不明智。
此时赵逊已将所有希望压在抓获姒昌身上,虽然他没说,百里燕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自己失败了,此战之后咸军将处于劣势,永无翻身可能。
时间走至亥时,中军官传来鼎炀侯军令,令左军、右军迅速迂回至杜阳城北、城南,同时伴随一声号角长鸣,前军攻城营杀声四起,数十组云梯队冲出前阵杀奔城墙,同时两千咸军分由十二条地道透入杜阳城下突然杀出,声势一浪高过一浪。
此时韩合坐镇杜阳城内,得知城内杀出咸军,其冷冷一笑:
“魏涵将军,咸军果然是来了。”
“老将军神机妙算,末将佩服。现在可否令人掩杀咸军,闷死隧道。”
“不可,任其攻入,我军严阵以待即可。”
“诺!”
韩合不打算立即歼灭隧道攻入城内的咸军,而是要放进来歼灭。
如果现在都歼灭了,鼎炀侯必然能猜到晋军早有准备,说不定立马能够撤兵。但如果让咸军不断从地下透入城中,则可利用城内城外分隔的局面,不断引诱咸军透入城内攻城,也就能不断的诱杀咸军有生力量。
咸军攻城肯定吃亏,而韩合早有准备,城内驻扎了两万人,纵使咸军通过地道透入城内几千人,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无助于攻下杜阳城。
少时片刻,帐外斥候来报:
“报韩将军,咸军已经攻打南北两门。”
“中军官何在!”
韩合令道,一侧中军官上前一步:
“末将在!”
“传令王凯、岳奇二位将军,明日天明雾起之前分别于东北大营,东南大营三里处待命,不得令咸军发现,闻鼓号三声予我冲杀攻营咸军,不得有误。”
“诺!”
王凯、张奇乃骑兵大都督,麾下各有骑兵一万,目前正在杜阳城以东河边挖掘土方随时待命,另有一万骑兵已经回营,准备应付咸军的攻营。
韩合料定今夜鼎炀侯攻城为主,攻营为辅,同时还要提防自己的三万骑兵,因此鼎炀侯绝不敢倾巢而出,至多动用骑兵万余,步兵两三万,分别攻击东北、东南两处大营。
就在韩合料定乾坤同时,赵逊左营开始攻打北城墙,钟衡一万步军列阵城外,其中六千人面向东南防御晋军城外东北大营反扑,另四千人轮番攻城,此时杀声此起彼伏黑夜如昼,数以万计的将士扑向杜阳城。
与此同时,百里燕、姚盛二人率四千骑兵与六千步军绕道钟衡左侧,准备偷营。
这四千骑兵是赵逊本部人马,另外六千步军是鼎炀侯中军调往左军人马,他们的任务是攻击迟滞晋军东北大营对攻城的袭扰,而百里燕却要甩开鼎炀侯人马,直接出击:
“姚盛将军,我军杀出之后即刻拉开步军距离,绝不可恋战。”
“本将明白。”话音落下,姚盛长枪一横喝令道:“骑兵听令,准备冲击!”
“诺!”
众军异口同声,百里燕一马当先,马镫一登战马,立时跃出阵前。
此时骑兵身后鼎炀侯那六千人马是目瞪口呆,一兵士惊呼:
“右都督,骑兵已经杀出!”
右都督立时火冒三丈:
“谁人下的出击命令!”
兵士说道:
“不知。”
“他娘的,给我杀!”
一声令下,六千步卒紧随骑兵在后杀奔晋军东北大营。
鼎炀侯安排六千步军前往左营,目的在于袭扰晋军出营,半路截杀晋军,并非主动进攻。
现在姚盛四千骑兵一马当先杀了出去,这六千步卒立时失去骑兵保护,无遮无拦之下,完全暴露在晋军骑兵的铁蹄下,不跟着骑兵冲锋,很快就可能被晋军骑兵杀个人仰马翻,更何况现在黑灯瞎火,晋军骑兵若从背后杀来,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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