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东海,你们路安镖局丧尽天良,坑我的货,还打伤我的人,你们不得好死!”
看着面前衣着破烂、披头散发,浑身酒气与臭气的流浪汉,陆韶与韩狄对视一眼,各自警惕起来。
涂东海则粗眉一皱,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与杀机。
“又是你这厮,上回放你一马,竟闹到这儿来了……”
“涂狗贼,纳命来!”
说着,那醉汉拖着一条瘸腿,踉跄冲来,涂东海一把抓住其衣领,将之扔飞。
“涂镖头,你认识他?”陆韶试探问道。
“抱歉,让两位见笑了。”他抱拳道,“这人是个无赖,屡次三番来我镖局闹事,先前被我们教训过,却不知改。”
“狗贼,光天化日,你睁着眼睛说瞎话!”那醉汉爬起身子,再次上前,“我八千两的上等丝绸,被你们吞了个一干二净,你们不怕遭天谴吗?”
“你这条疯狗,再在此胡言乱语,休怪涂某不客气了!”
天泽酒家位于闹市,这儿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围观的群众,涂东海脸色越来越黑。
“二位,休听这醉汉乱说。他之前找我们走一批上等丝绸,后来他却偷偷将镖物换成劣等布匹,反而说我们坑了他的东西,意图讹诈,被我们识破后竟然恶人先告状,屡次上门闹事……”
“混账!我章泉森也是谭龙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会讹诈你们?”
“有头有脸,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像条疯狗!”
“我如今这样,还不是被你们害的?”
……
陆韶、韩狄二人没有说话,而是仔细观察着四周交头接耳的围观之人。他们修为精深,任何细微的声音都能捕捉得到……
“呵呵,他们章龙绸庄自己就是黑店,上回我买的布匹,一浸水就掉色……”
“就是,他们以次充好是大家伙儿都知道的事,他现在这样子,可真是恶有恶报……”
“嘿,又来一个,听说这路安镖局交到路家大小姐手上以来,事儿就一桩接着一桩,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听说,路安镖局这两年确实黑了客人不少东西……”
……
陆韶眯了眯眼睛,转向涂东海道:“贵镖局与人的纠纷,我们不甚明了,但这不会影响我们明日出镖吧?”
“不会不会……”涂东海急忙道,“陆宗主放心,明日一早,准时出发。”
陆韶与韩狄离开后,涂东海不作理会,直接上车走人。一场闹剧并未持续多久,人群很快散去。
章泉森一个人骂了几句泼皮话后,也悻悻离去。
他不知从哪儿又找到了个破酒坛,将不剩的几滴酒往嘴里抖,走到后街小巷中,熟练地抄起几名老弱乞丐身前的破碗,将可见的几个铜板收入怀中。
“杀千刀的路安镖局,老子总有一天一把火把你们烧成灰……”
“哼,路蕴琪你个臭娘儿们,老子这辈子一定得办你一次,让你服服帖帖……”
他哼着不着调儿的小曲,在街角巷尾游荡,忽而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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