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岂有此理啊,这简直就是在胡闹…就是在践踏我大明法纪!国体!”
情绪激动的刘宗周,看着眼前都察院众高官,就午门外出现的新状况,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从我朝太祖高皇帝,所立科道的言官御史,行规谏之举,乃匡正君王过失,使我大明社稷安定。
历代天子中,虽有被奸宦、奸臣蛊惑,纵有廷仗傍身,亦不能叫我大明贤良,为此所屈服。
当前天子却放纵内廷宦官,不能正视兵科规谏之事,做出这等轻待之举,倘若此风任其发展下去,那厂卫之流毒,将再度肆虐国朝啊。
诸君,你们难道就不心痛吗?!”
对大明文官群体来讲,他们多排斥、敌视内廷宦官群体,对他们这帮修习圣贤的读书人,天子重用、轻信身边宦官,就是违背正道,就是荒诞昏庸。
当崇祯皇帝忙着其他事宜,为稳朝堂做着种种谋划,给之后掀起的袁崇焕案,做最后的准备,以大明法纪整肃朝堂,先将庙堂的歪风邪气,打压下去一些,这样也好以此统御治理大明。
然朝中的不少大臣,却专注于兵科在午门规谏一事。
本以为李长岭他们行此之举,定然能叫崇祯皇帝见到他们的态度,可谁都没有料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哪怕是叫内书堂的宦官,领着锦衣卫行廷仗之举,也好过,一个个胡闹般的去捧着火盆,追着兵科的官员陪跪好啊。
毕竟真行廷仗之举,哪怕是打死一两名兵科官员,可名望却也得到了,对大明的文官、读书人来说,那一個个都把名望看得比自己命都重啊。
“总宪说的没错,现在天子是听信身边奸宦谗言,已经迷失了本心。”
韩继思情绪亦有些激动,伸手说道:“先前天子多次言明,不独在军机处理政,亦会前去文华殿,与内阁大臣理政。
可事实上,从大朝议结束以后,到现在,本官都没见天子前去文华殿,甚至连常朝都懈怠严重。
天子是英明的,可怎奈却受身边奸宦蛊惑,以至于对朝中的一众臣子,却都生出深深的怀疑。
这可并不是什么好苗头啊!”
站在大明文官的跟脚,天子就该多跟他们交流,多听取他们的意见,这样对统御治理大明,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相反若轻信、重用身边宦官的话,那就是怠政,那就是昏庸,一帮五根不全之辈,能有什么好的啊。
“难道天子就忘记了,天启朝的魏阉之患,厂卫流毒肆虐国朝的事情了吗?袁崇焕纵使有千般不是,万般不是,那也该移交三法司会审,怎能一意孤行的下诏狱,叫其受锦衣卫酷刑啊!”
“没错,这段时间本官都听说了,天子所设大内行厂、西辑事厂,借皇命整肃内廷名下皇庄,却侵吞民间土地,以此想向天子邀功,北直隶治下八府之地,不少都是民怨沸腾啊。”
“此事本官也听说了,内厂、西厂那是什么存在,就是我大明的毒瘤啊,天子先前那般英明,现在怎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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