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队是一群疯狗,这一点早就无需多言了,从他们的行事作风以及那种偏激到极点的内部氛围早就将这一点诠释得淋漓尽致。
但你却无法抹去这群疯狗的忠诚
当年,楚江王接了地藏王菩萨的法旨,亲手镇压了执法队大头领之后,其实本不打算对执法队的整体出手做什么。
一个近乎是仅次于十殿之下的最大的一股势力,就这么毁了,也着实太过可惜了,谁都会想着去将其收归为己用。
然而,到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执法队的成员在得知自家大头领被镇压生死不知后,群情激愤,近乎已经开始准备逼宫或者营救。
不得以之下,阴司才对执法队下刀,那几日,执法队在内和在外的成员遭到了极为残酷的扑杀,剧变之后,仅存的那点残渣,也被圈禁了起来,没打算给个说法,也没想去给个什么交代,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几十年。
让一群人,愿意心甘情愿地跟着一个人去疯,甚至不惜扯旗反抗,这就足以可见当年大头领在执法队里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恐怖威望!
若是没有这种来自下属对自己的绝对臣服,换做地狱里其他一个势力,当听到自家老大说要找回最后一代府君时,可能下面的人不是跟着一起喊口号遵从,而是直接拿个闷棍把自家老大敲晕了再送到十殿阎罗那边请赏或者划清界限了吧?
就比如现在,
当身处于这个氛围中,在位于这个环境里时,
庆,
心里根本就升腾不出丝毫想要反抗的念头。
仿佛一切的一切,又都回到了当年,回到了执法队昔日还健全还辉煌的时候。
理性、思维、现实,等等那些东西,在这一刻都变得如同白纸一般脆弱不堪,顷刻间就淹没到了感性的浪潮之中。
老头儿的这个能力,之前书屋的众人都曾“体验”过,说实话,当真可怕得很,毕竟那种内心之中不存在丝毫裂缝的人,是很难找寻到的。
只要你有裂缝,哪怕指甲盖那般大小,他也能给你撕裂开,足够将你整个人给淹没下去。
况且,
这次庆和参与的几个乙等队一起出来执行这项任务,
无论再如何打着为执法队未来着想、为执法队崛起找寻机会和契机等等这些幌子,
也都改变不了他们背叛了当年大头领既定方针的事实。
大头领是为了一心想找寻回最后一代府君而被地藏王菩萨传出法旨镇压了,
而她呢,
现在正在做着要手刃府君的任务。
这种愧疚,本就一直存在着,眼下,更是被完全激发了出来,化作了汹涌的火焰,正在焚烤着她的灵魂。
庆举起了匕首,
而后,
猛地将匕首刺入到了自己的胸口位置,
“啊啊啊啊啊!!!!!”
灵魂的撕裂感,是一种哪怕意志再为坚定的人也难以去承受的剧烈痛楚。
但在上方大头领的注视下,
在周围所有同僚的目光下,
她还是继续坚定地用匕首搅动着伤口,
将自己的灵魂,
一点一点地剖开!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书店里,
大家正吃饭呢,
小猴子忽然把自己面前的饭碗一推,
而后像是发了疯一样开始在椅子上上蹿下跳。
是的,
猴子是上桌吃饭的。
一开始,猴子虽然也上桌,但只是坐在桌子的边角位置,然后拿几块吃的,自己在旁边啃。
后来老道教会了它用筷子,又给它订做了一个类似婴儿吃饭的高凳椅子,这之后,小猴子就像是个正常人一样上桌吃饭了。
周泽放下了筷子,
莺莺也放下了正给周泽盛汤的勺子。
“唉。”
周老板叹了口气,
猴子和老道相处得最久,关系也最亲密,很显然,这是猴子感应到了什么。
老道很可能出了危险。
“具体的位置,你有么?”周泽看向旁边的许清朗。
许清朗点点头。
他之前都打算带着青铜剑去砍人了,位置不懂的话还砍个屁啊。
如果不是周泽说现在通城还有其他人,不方便展现书屋的秘密,老许也不会忍而不发到现在。
“动身吧,莺莺。”
“在的,老板。”
“看家,另外,收拾收拾东西。”
“好的,老板。”
收拾收拾东西,当然是在做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只能跑路了。
虽说周老板不想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去,但想让他看着老道遇到危险而不去救,且这次不是老道自己作死找老妹儿去了,而是自己派他去做接待的
见死不救,真的不可能。
周老板性子现在确实是很淡漠,但对自己属下的员工,还是护短得很。
许清朗把最后一点饭吃下去,放下筷子,拿起餐桌上的使劲擦了擦,而后走到了吧台后面,将青铜剑背起来,那个早就打包好的装着一切可能用得上道具的包裹也被他再次背了起来。
“吱吱吱吱!!!”
小猴子也大喊大叫着,显然,它也要去。
“你就留家里,帮忙一起收拾东西。”
周泽没给小猴子再求情再闹的余地,转身走出了书店,坐上了许清朗的车。
小猴子耷拉着脑袋,
当初有一次,老道被关在了警局里,小猴子变成妖猴暴走想要去救老道。
但那时的它,还不成熟,现在的它,的确是懂事多了。
它也清楚,如果周泽本人亲自去了,还没能把老道救出来的话,那么再加一个自己,也无济于事。
莺莺拿出了一个超大的行李箱,
开始准备收拾东西。
少顷,
上了楼又下来的小猴子也拖出来一个卡通儿童版的行李箱,也开始收拾东西。
黑小妞则是继续很平静地在饭桌边吃着饭,
她没什么好收拾的,
菜地又不可能挪移走,
到时候,
带一把种子在身边也就行了,
甚至连这个也不用带,
死侍体内有万子千孙,她想要随时自己去要就可以了。
许清朗开着车,表情上显得很平淡,正所谓,一而衰再而竭吧,原本刚感应到他师傅到通城时,他是打算直接砍上门了结这段师徒孽债的。
但有了周泽的一个打岔,这时候再去,之前的燥火反而被驱散了不少。
“用得着说得那么决绝么?事情很大?”
许清朗问道。
“有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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