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原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要想办法替换周世同，成为情绪共鸣的核心。

周世同之所以成为共鸣核心，是因为他觉得天道不公。

这便给了沈原钻空子的机会。

如果天道对我更加不公呢？

沈原并不介意来一场比惨大会。

“周世同，你说天道对你不公，那你比其他人如何？”

由于情绪共鸣的缘故，沈原质问的声音能传递到红脂楼所有人的耳中。

“你出生周家，生来富裕，衣食住行皆不用发愁，出门前呼后拥，如众星捧月。你从出生开始，就有其他人所不能有；占其他人所不能占！”

“你每天享用的，是很多人一生都难尝的珍馐；你穿戴的，是许多人毕生都不敢奢求的华服！”

“你这样的，也配喊天道不公？”

“你可知，有人无父无母，沦落街头，自小靠乞讨为生，每天要承受多少冷眼？”

沈原说的，是他的前身。

“你可知，有人早年丧父，其母劳碌半生，未曾有一天得闲；他好不容易进入书院，却遭你等欺辱折损；昨日领悟书卷气，今朝便想着为民除害直面邪异……”

这说的，是路千言。

“你又可知，有人命途多舛，沦落风尘，被迫以笑迎众生？”

这说的，是木有枝。

“周世同，你再看一看，这整个红脂楼里的人，谁都有资格喊天道不公……唯独你不行！”

这最后一句话，直击周世同的心神，不仅让他的内心产生了动摇，更让陷入共鸣的所有人心头一震。

“不不不！”

周世同下意识呓语，想要反驳沈原的话，却又说不出口。

因为他所遭受的不公，与其他人比起来，实在太过微不足道。

核心动摇，共鸣变得不稳。

沈原还需要加最后一把火。

他撩动情绪共鸣，开口道：“天道不公，人间皆苦！天道不公，人间皆苦！”

沈原一连重复了数遍。

终于，红脂楼中有人开始重复他的话。

“天道不公，人间皆苦！”

有了一个，就开始有第二个、第三个。

“天道不公，人间皆苦！”

“天道不公，人间皆苦！”

……

直至情绪共鸣中的所有人，都开始默念这句话。

终于，情绪共鸣的核心，变成了沈原。

他没有尝试篡改“天道不公”的情绪前提，而是在后面加了一句。

这样会让大家的情绪更容易接受。

要是换成其他截然不同的情绪，恐怕会引起情绪抵触。

但，成为共鸣核心的感受可不怎么好。

沈原现在只感觉生如死灰，生活太苦了，整个世界都是昏暗的，看不见一点生的希望。

若不是有路千言和花有颜尽力保护，沈原现在恐怕会拿把刀抹了自己脖子。

“情绪压力好大，我快抵抗不住了，得抓紧时间！”

沈原努力保持灵台清明。

他大吼一声：“李明达！”

“嗯？”

杨远差点被吓了一跳。

沈原语速飞快：“我要你找出楼内所有实力高于九品之人……用换魂之术将他们的灵魂全部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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