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
江锁正在习字。
祁溶端着茶杯,站在后面看着。
江锁认真写了一个“光”字,满心欢喜地回首看祁溶。
祁溶皱着眉,问:“与我分别的这数月,你没有习字吗?”
人家天天练着呢。
江锁以为祁溶会夸赞自己的字,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不写了。”
江锁将烂笔头往砚台上一杵,觉得有些乏,压了压太阳穴。
祁溶放下茶杯,把江锁的右手手腕反复翻看,问道:“你近日可有觉得身体不适?”
“昨夜……偶有不适。”
江锁嗔道:“那也是被你弄的。”
“……”
祁溶追问道:“除了昨夜,我是说在域州时。”
“没有。”
江锁心虚,只含糊回答了两个字以图蒙混过关。
祁溶见江锁并未看着自己,心中猜出了一二,沉声道:“我这就去找言城。”
江锁最烦的三个字便是“找言城”。
但此刻她心里有鬼,没有吭声,更不敢在这个时候阻拦祁溶。
在感通寺时,每日每夜都有可能发生意外,连江锁自己都忘了她曾多少次逆行经脉,催动内力。
至于言城、公孙渊此前的叮嘱,全被江锁抛诸脑后。
就在祁溶出门的瞬间,叶游元也冲进房中,与祁溶撞了个满怀,向后跌了个趔趄。
叶游元顾不得整理衣衫,急道:“出大事了殿下,快去院里里看看吧。可吓死我了。”
祁溶素知叶游元一惊一乍,便将他推了出去,道:“知道了,就来。”
说着,回身,见江锁正站在桌旁低头抠手,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方才的怒火登时消去一半,觉得她又好笑、又可怜。
他走向江锁,轻声道:“晚上我请言太医给你把把脉,瞧瞧身体有无状况。”
“能有什么状况……”
江锁的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祁溶瞥了她一眼,全当没听见。
江锁也低着头,继续抠手。
她不愿被言城把脉,因为她早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
早在刺杀念映柔养父养母之时,便时常感觉晕眩。
她起床的时间越来越晚。
倒不是因为睡得好,而是因为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总之,今晚若是言城来把脉,之后有她的苦日子过。
祁溶牵了她的手,朝院外走去。
院外阳光正好。
人站了一片,都望着府门的方向。
江锁走在祁溶的身后,她越过他的肩膀望过去,只见如酥与裴战正搀扶着一人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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