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锁看到祁溶,就像看到桂花糖一般,伸出手,就要糖。
祁溶翻身躺到江锁身边,温柔说:“太晚了,当心蛀牙。”
“哦……不是送糖。”
江锁拉了一下被子,叹了口气,傲娇了:“那跪安吧。”
“白松林……”
祁溶顿了顿,语气沉痛:“被行刑了。”
江锁踢开被子,给祁溶盖上:“戎灼闹完麒麟阁,就来闹瞭望阁,整个皇城都知晓了。”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祁溶撑起半个身子,想看看江锁有没有伤着。
江锁摇头道:“被公孙先生打出去了,面都没见着。你在蚕房陪他?”
祁溶有些犯困,强打起精神道:“最危险的三日,我担心会有闪失。”
江锁语气平淡,杀意却不减:“刑戒这笔账,我们好好算。”
“父皇在太后面前承诺要斥资五百万两白银修建万佛寺,可运天和大奉两个私库加起来也不足一……百……”
祁溶三夜未眠,意识开始模糊。
江锁翻身,伸手轻拍他的左肩,柔声说:“有办法。上元节支出的四百万两皆不是从国库所出。”
她说着,发现祁溶的皮肤也很白,像敷了一层薄粉,闭上眼时,长睫像帘子一样覆在眼上。
真好看。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眉骨,如同被细细雕琢过。
祁溶连续十余天的忙碌,累瘦了些许。
“谢谢你……”
他显然已经入了梦,闭着眼嗫嚅:“晚晴……”
江锁应道:“嗯。我在。你我之间——”
她只说了前半句,后半句未说出口,祁溶却也懂得——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
祁溶从鸟鸣声中醒来,外面合欢花开得正艳,香味飘进来,房里很好闻。
窗外的天湛蓝如湖。
江锁正在他身旁,翻着一本兵书。
“什么时辰了?”
祁溶揉了揉眼睛,阳光颇有些刺眼。
江锁垂眸,继续翻书:“午时。”
祁溶松了口气:“还好。”
江锁补充道:“是第二日的午时。我的太子殿下。”
她中途有好几次去探祁溶的鼻息,生怕他驾崩在自己床上。
路骁霆端来了两份午饭。
他红着脸,不敢看人。
江锁怔怔看着路骁霆,奇怪道:“他从我床上醒来,你脸红个什么劲?”
路骁霆用手扇着风,尴尬道:“这不春天了吗?热的。”
江锁讥诮道:“那到了夏天,你可不得去朔北避暑?”
路骁霆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我又不热了。”
祁溶端着饭,给金蛇惑心夹了块鱼肉。
现在惑心倒是与他更亲近了些。
原因么?
江锁总是不给它好脸,还是祁溶好,要什么给什么。
它就巴巴地缠在祁溶的手腕上,对着江锁吐信子。
江锁凑近路骁霆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他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祁溶抬头看了眼,也不好奇,就静静吃饭。
江锁喝了一口祁溶盛的鱼汤,低声对祁溶道:“下午,我们去见一个人。”
“公孙先生不让你……”
祁溶欲言又止,只觉得公孙渊没去昭狱领个差事,实在是锦衣卫的损失。
“我安排好了。”
江锁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喝完汤,起身换衣服。
她换了身干净的牡丹纹浅云色华服,简单扎了个高高的发髻,白白净净,像极了豪门富户富出逃的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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