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李敬除了严格要求下属的时候,自以为自己是个好脾气。
处处与人为善。
谁知道李纲如此咄咄逼人。
“李右相输不起就直说,宗州赌约完全可以当做戏言,们心自问,李右相身为右相而非言官,文不能富国安邦,让天下百姓陷入穷苦,武无法定定乾坤,定下胜覆灭大金之韬略。自己不做事,厚颜无耻的身居高位,一副指点江山的虚伪模样指责为大宋立下功勋的有功之臣,甚至以莫须有加以迫害,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李纲是谁,昔日朝廷的刀光剑影见多了。
眼看李敬冷眼怒骂。
毫不犹豫的换以颜色。
“李敬小儿,你居功自傲,被本相道破了一手遮天的真相,恼羞成怒!”
“真相是什么?真相是你李右相乃是无能的小趴菜窃据高位,只会耍嘴皮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欲给你一个台阶,让你去稷下学宫沉淀学识,在走大宋看黎民疾苦,你李右相眼里只有官位,只有朝廷党争!”
“你放屁!”
李敬和李刚两人在码头上就对骂起来。
情绪很激动。
眼看李纲扬起了拳头。
陈卓老头推了周宁,李芘一把,让两人拉住李纲。
他倒不是怕李纲打伤李敬,只怕李敬惹火了还手,毕竟李纲四十多了,又是文官,哪里是沙场领兵的李敬的对手。
朱琏也有些恼怒。
“李右相,你想打架,可以在这里跟李副使约战,本宫走了!”
说完转身就准备踏上马车。
被众人架住的李纲有些怀疑人生。
跟李敬约战,自己年轻二十岁也打不过。
娘娘怎么能这样?
这不是拉偏架吗?
“娘娘等等老臣,老臣要一起回临海居!”
“好啊,宗帅请上凤架!”
朱琏的马车宽大,宗泽又不是第一次上去了。
他钦佩朱琏此举,高明之极。
此番刚刚跟金狗大战结束,又恰逢挥师南下平叛之时,水师还要远征。
全天下都盯着登州一举一动。
尽管李敬作为战神,赢得了大宋各地交口称赞。
李纲也有他在民间的威望。
决计不是罢免李纲或者调整相位的时候。
即便是李纲去稷下学宫授课,朱琏也准备保留他的相位。
只要朱琏和太后她们不掺和,不在场,十个李纲也对付不了一个李敬。
果然,李纲眼看着李敬翻身上马,策马去了水师兵营。
也挣脱了众人的束缚。
一言不发的挣脱了众人的束缚,跟着去了临海居。
“谁也想不到,名满天下的李右相,居然是这幅样子!”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水师,靖字军众都统,指挥使,跟着李敬回了水师营地。
一个个义愤填膺。
七嘴八舌的骂人。
还有人提出要延缓纲字军几天军粮运送,不准李纲登船。
“个人恩怨和国家政务,不准混为一谈!以后再有此论者,军法从事!”
怼李纲,是李纲嘴臭,两人怼到了火头上。
回水师营地一路上,李敬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他又没吃亏。
眼看麾下将领越说越不像话,李敬连忙叫他们打住。
大宋江山,在金军第一次南下时候没有葬送,李纲还是做了一些贡献的。
只不过李纲一直是言官。
长期在汴梁官斗,没有地方任职,也没有独立统领一军在外生存,履历和时代的格局注定他看不见一些做事背后的艰辛。
偏偏此人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既是坚定的主战派,也是坚定的保守派。
何况李敬也知道,李纲不可能看不出自己和赵福金,赵玉盘关系有些过于亲密了。
谁知道这大长公主一点都不避嫌。
挽着李清照的手臂,就来了。
刚才李清照还在带着学子在矿山查看开采,没有去码头。
听见赵玉盘派人来叫,连忙赶过来。
“敬儿,李纲那张臭嘴,太讨厌了,咱不跟他一般计较啊!”
“没事,都知道他这张嘴讨厌,又容易钻牛角尖,我不在意!”
别看李纲气势很盛,其实他不管是在汴梁也好,在登州也好,是一个孤臣。
此人不贪钱,哪怕麾下钢字军校尉送钱,也被他臭骂。
不为子孙开路,儿子落榜三司吏员考试,他安抚儿子在家苦读,等待恩科。
不屑于结党,到临海居哪怕走邻串门,也多半事出有因,想来不许钢字军将领无故登门,一副洁身自好的样子。
李清照虽然不喜欢他,但是不得不承认大宋朝有这样的臣子,是幸运的事情。
“那我们一起回临海居,宗帅回来了,还有好多事情你们要拿出一个决策,别让人以为你怕了他!”
想想也是,能把不可一世的战神李敬气着。
依照李纲的性格,说不定怎么得意呢。
于是李敬跟着李清照,赵玉盘坐着马车,一起回到临海居。
让他们意外的是。
李纲也气到了,回了临海居就跑回自己宅院,闭门不出。
宗泽和朱琏看见李敬回来,也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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