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过黄河以后,连日行军,连日作战。
别说士卒们疲惫到了极点,就连种彦鸿,李敬都扛不住了。
陈仁俊,吴谈,种彦鸿,李敬四人分成四波警戒。他们好像让李敬上半夜第一个执哨。
李敬从晚上八点多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
城墙上就传来了吼声。
“宗元帅,李敬将军,官家有旨,今日继续停止挖掘坑壕!”
“去你的,你是谁,官家只说过昨夜休息,你敢假传圣旨?”
李敬都没开口,凌晨起来执哨的种彦鸿拿着李敬的铁皮喇叭一口就回怼回去了。
“本官耿南仲,你是什么东西?敢质疑我假传圣旨。”
“爷爷是种家种彦鸿,你要不把我种家人请来,核实爷爷身份?爷爷不认识什么耿南仲,倒是听说有个卖国贼叫耿南仲!”
种彦鸿怎么会不知道耿南仲是议和派的领军人物。
要是这混蛋敢下楼,他喷他一脸口水,然后用枪捅上十个八个窟窿。
什么特娘的主和派,怕死鬼,宋奸,卖国贼。
“种家彦字辈小子,你个没有长幼的东西,你爷爷辈碰见我也要喊我一声同僚,你算是什么东西!”
“老子是人,当然不算东西,你个恶心玩意才是东西!痴长几十载岁月,都是在望脑子里灌粪!”
两人城墙上下对骂。
关胜,张伯奋,赵不试,宗泽都赶来了。
连陈淬,岳飞也来了。
宗泽低声问李敬。
“今天我们挖不挖?”
“怎么不挖,昨日官家只答应昨夜停战,完颜宗望也只承诺昨夜不杀人,我们今天少派点兵力驻防,多派人挖掘坑壕!”
李敬认为,此时此刻必须要给金狗压力。
城内大军即便溃散,也有数十万的百姓,金狗真逼急了百姓,里应外合,说不定真有把金狗赶出汴梁的可能。
“好,全军各将听令,朝着各自负责的方位,方向,全军开挖坑壕!只抽调五分之一兵力警戒,各将领全力戒备!”
宗泽从善如流,也不管哪个奸臣在城楼上跟种彦鸿对骂。
一挥手让各军干起来。
昨天白天警戒当轮休,晚上又好好睡了一觉。
士兵们劲头很足。
七万人一起开干,一时间,汴梁城的北门外,尘土飞扬。
李敬还招呼几个营中挑土的将士,去覆盖护城河冰面上的尸体。
全面开工不到半个时辰,就把城里的完颜宗望惊动了。
“宗泽,李敬,不怕死啊?”
“怕死,怕死金狗就不杀人了吗?怕死,怕死金狗就能和睦相邻了吗?宋人不好战,宋人也不惧怕战争,怕死就不勤王了!”
李敬和宗泽都没开口,种彦鸿就提着喇叭学李敬开始回骂了。
“马上去给我抓人,把弱宋的皇室,皇帝,统统给我抓到城墙上来,还要抓几个皇妃,太皇妃!”
“所有床驽,给我上弦,对准墙头,通知军中工匠,制作云梯准备攻城,我大宋皇家与其被羞辱,不如死了干净,反正圣上准予跟金狗同归于尽,看我们大宋是不是比小金果更先亡国!”
士兵们靠的近的,能听见城墙山的吼声,靠的远的,都在将校的监督下干活。
看着李敬和宗泽走过来,拿着喇叭吼叫的种彦鸿微微有些脸红。
李敬给他摆了摆手。
“说的好,继续,就是让金狗知道,大宋勤王军有玉石俱焚的决心!”
城墙跺口上的完颜宗望,耿南仲眼看着几十架床弩升起来,对准城楼。
两人都不见了。
不一会,刘韐上来了。
“宗元帅,李敬贤侄,让你们停止挖掘坑壕,真是官家的意思!”
“金狗又逼迫官家了?给金狗说,乱命老臣不受,今夜就派兵去打他们刘家寺,青城左右二营寨,老夫倒要看看,我们几天可以把汴梁城周围的沟壕挖通!他金狗怕还是不怕!”
刘韐听着宗泽吼叫金狗很解气。
他身后不远就是金人押送他上来的士兵。
也不好表态,干脆的下城楼去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太阳都已经升起了。
宋钦宗赵桓才在城楼上出现,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穿戴大宋官服的臣子。
“济南厢军神武军统制李敬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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