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能忍。
真以为我大金果精锐铁骑怕了你们这些南蛮子。
完颜宗望看了看天下,都已经下午了,还下着雪,分兵赶到宗泽和济南府厢军阵前,恐怕会夜战。
“报……”
此时骑哨又吼叫着,一路冲进了应天府衙。
“禀报都统大人,南下宋军和东进宋军彼此好像有了联络,正在向着彼此靠拢!“
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要发兵复仇的完颜宗望听见骑哨的回报,忽然笑了起来。
“我还真以为宗泽胆大包天,区区两三万兵马也敢来拽我虎须,他也知道怕,知道合兵一处啊!”
“都统,出兵吗?我部愿往?”
完颜宗望挥手摆了摆。
“昔日磁州城下,宗泽仗着城墙高松,护城河宽阔。今日攻守易形,我看他拿什么挡我金军铁骑!”
进攻一个城市,比防守难十倍。
更别说金军占据了大名府,这里城墙比磁州更高,更坚固,护城河也比磁州更宽阔。
宗泽到磁州也不过三月,招募精壮根本没有时间充分训练,至于济南府厢军,一群衙役,乌合之众。
“都统大人,万一宗泽跑到大名府城外挖陷蹄洞呢?”
完颜宗望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这大雪天,真要是宗泽跑来挖上陷蹄洞,再被雪覆盖住,小小的洞口积雪,一层薄冰起来,马儿怎么折的都不知道。
刚才还激昂的士气,瞬间被泼了一盆凉水。
“都统大人,我们不跟宗泽那个不要脸的老匹夫打,跟他拼了不值得,我们走吧!”
听见陷蹄坑,大名府衙门的金军将领都觉得今天的北风格外冷。
撤兵的主意一出来,衙门大堂站立的将领居然还有点头的。
气的完颜宗望差点跳脚。
别看金军上下都鄙视宗泽的南蛮子是乌合之众,可是对上宗泽的手雷,火炮,硬弩,陷蹄坑,谁也没有胜利的把握。
人老成精,宗泽那老匹夫太阴了。
“都统大人,宗泽和济南厢军无意合兵一出,就说明他也没有把握赶我们去渡河,我们就可以沿着黄河北岸南下,到滑州附近渡河,届时黄河有可能冻结实了,完全可以踏马过河!”
开口的是郭药师手下胜利军一个降将展鹏。
第一次南下之时,完颜宗望就靠着郭药师一路指点,直下千里,兵临汴梁。
还靠着郭药师缴获了宋人的马场,光战马都夺得上万匹。
狡兔死,走狗烹,北归以后的完颜宗望,不仅夺了郭药师的胜利军军权,还消了他军中的职务。
在金人眼中,宋人叛军远不如辽国降兵降将值得信任。
胜利军一战真定,二战磁州,都被当成攻城的主力。
伤亡早已超过三分之二。
吃肉,掠夺百姓分钱没他们的份,硬仗送死都让他们上。
这些人根本不愿意跟宗泽打,因为碰上宋军硬茬,就是他们丧命之时。
完颜宗望看穿了他的心思是一回事,可是他的建议又是另外一回事。
真的很诱人。
机具可行性。
东路军南下为的是直捣黄龙,跟宗泽打个什么劲。
不如南下滑州。
更何况宋军追击,本身占据主动的就是自己,自己想跟他打就打,想走就走,他也来不及挖他的陷蹄坑啊。
“都统,不可,我军若望风而逃,大名府财货又会落入大宋蛮子之手,宗泽必然乘胜追击,我军定遭宋军耻笑,日后汇合了西路军,此番作为也会被西路军当成笑柄。”
完颜宗望有些抑郁了,打不是他所愿,自己带的骑兵虽然人多,可是打家劫舍还可以,真要对上大宋有组织的军队,伤亡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按说走并不丢脸,然而那宗泽实在可恶,居然派兵去恩州,把能运输后勤的补给线和往金国送战果的运输线给截断了,让他们在大名府的劫掠,成了一堆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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