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予也笑着向他俯身施礼道:“子贡,从前倒是我小看你了。”
谁知子贡听了,话锋突然一转:“你先别急着高兴。粮食和农具我只是借给你,而不是送给你。
利息我可以不要,借贷的时间我也可以尽量宽松。但不论是五年还是十年,你手下的那九户人家,都必须如数偿还我借出去的东西。”
颜回愕然道:“这……这应该不是君子应该赞同的做法吧?君子帮助他人,怎么能谋求回报呢?”
宰予则并未反驳,而是示意颜回不要激动。
他说道:“这是上回夫子教育子贡的道理。
之前子贡在国外,赎回了一个沦为奴隶的鲁国人。按照我国的律法,无论是谁赎回国人,国家都会照价补偿。
但子贡当时回国后,却拒绝收下赔偿金。
夫子知道后,就告诉他说:赐啊!你如果不收下这笔钱的话。从今往后,鲁国人就不肯再替沦为奴隶的同胞赎身了。”
颜回琢磨了一下,问道:“夫子的意思难道是说,像是子贡这样富有的人毕竟是少数,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不在乎赎人的赔偿金。
而如果子贡开了不收赔偿金的先河,那么从今往后大家都会以不收赔偿金为高尚,以收下赔偿金为耻辱。
所以大家宁愿选择不赎人,也不愿意赎人后因为收下赔偿金而遭到指责吗?”
宰予点头道:“没错。夫子的意思正是这样。所以说,哪怕是向穷人借贷,该偿还还是需要让他们偿还的。否则,从今往后,鲁国就再没有愿意给他们借贷的人了。”
颜回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上次子路救了一名落水者,那人感谢他,送了一头牛,子路收下了。
夫子知道这件事后,还很高兴地拍着手说:这下子鲁国人一定会勇于救落水的人了。
当时我还不能理解为什么,现在回想,原来是这个道理。”
子贡道:“世上能够安贫乐道的君子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人虽然都喜欢仁德,但却无法为了仁德割舍自己的利益。所以说,夫子教给我们的办法,才是最值得实践与推行的方案啊!”
宰予解决了借贷问题,心情顿时舒畅不少。
他笑着说道:“子贡,既然你这么够意思,我也不能薄待你。大射仪的事情,我来替你办妥。”
子贡原本还沉浸在崇高的道德感中,感觉自己浑身都迸发着人性的光辉。
可一听宰予提到大射仪,他又恢复了往日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你能帮我把名字从大射仪的名单中除掉?”
“为什么要除掉?大射仪可是个难得的机会,鲁国上下,上至国君与三桓,下到贩夫与走卒,都会前来参礼和观礼。这么出风头的事情,为什么要让给别人呢?”
子贡眉头一皱:“那你有办法让我在短期之内提高箭术?”
宰予很不屑的一挥手:“不是我说,你那个箭术,别说短期提高,就算长期,你也提高不到哪里去啊!”
“你故意找茬是吧?”
宰予嘿嘿一笑:“我不是否认你的箭术,据我观察,你射箭的准头还是有一些的。但问题就在于,你的力量不足,手臂不够稳定。”
“你有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宰予也不回答能不能,而是循着香味,迈开步子朝着子贡家的东厨走去。
“先吃饭,吃完饭让我睡上一觉。明早起床,肯定能给你一个满意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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