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他爱开玩笑的性格,还有古董行业的立场,这样做当然是在告诉大家,这刀跟“古董”的主题完全不沾边。
很多讲究的人上镜前,都会有意识地把不沾边的东西推开。
哪怕这刀稍微有点年头,他都不会这么做。
看到这赵洛钧简直要背过气去!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刀是完完全全现打的,一个能打出这等刀来的天才工匠,正时此刻窝在小博物馆的道具组里!
天呐,他几乎瞬间就买好了来齐海市的各种票。
等人家开门吧!
此时,博物馆内,韩子吟粗略地布置好了一切。
关闭其余展厅,只开放一个空闲的单间,此时里面已经放置了两台陈列箱。
一个是柜子形状,里面站着木人盔甲架,淡橙色的灯光打在金丝玄甲上,每块札片都熠熠生辉。
一个是平的长盒子,黄绢垫底,还是空的。
“霍哥!剑弄好了没有!”韩子吟检查完了电源等物,又擦干净玻璃,转头开始写告示牌。
他吸取了搬家公司的教训,只展出盔甲和剑,免得街坊四邻看到其他物件触景生情,又搞些妨碍他卖地的操作。
只是单独开放一间,博物馆业史上还没人这么干过,他难以定价。
该怎么写一个能让人甘心掏钱,但又不会带来一丝好名声的价格呢?
霍去病拿着保养好的剑走过他身后,平放进长盒子里,扣上盖子。
“兄弟,子龙告予我,将这此剑柄上的皮撕去为妙。”他说。
撕去,撕去好啊。
古剑咱都见过,去了包柄的皮,剑柄就是根没有美感的细棍儿,恰好符合败坏博物馆名声的核心要义,不能太好看了让外人关注。
“好嘞!”
韩子吟立刻表示赞赏,对霍去病的活十分信任。
沉思良久,他在板上写道:“众筹开馆,一共2000元即可观赏‘汉皇御赐金丝玄甲’及佩剑一柄,谢绝拍照。”
妥了。
刚才赵云来的时候,他粗略数过,门口起码有三四十号人,按照大博物馆六七十一张票的价格,凑齐2000轻轻松松。
而且这样规定,外面的人买高价票还只能看两件东西,肯定心生怨言,更能显得自己胡搞乱搞,丝毫没有才能。
完美的计划。
韩子吟收起笔:“霍哥,你把门外的脏东西清理一下,然后把这个牌子拿去立起来。”
霍去病还在回味劳动的感觉呢,这辈子第一次听见有人派他去扫地,顿时哭笑不得:“兄弟,此事我可是头一遭啊。”
韩子吟不好意思地笑:“抱歉,我是真的怕。老赵身上沾那些敌人的血痂,我看还行,就跟参观古尸差不多,可是真要扫,那就不成了。”
“罢了罢了,待我来试试,这扫地是什么滋味,跟上阵作战,又有何差距。”
霍去病抄起扫帚,跟拿刀似的握在掌心,推开了博物馆的门。
对面茶楼上的赵洛钧等了又等,三壶茶都喝清了,还不见博物馆开门。
看来今天是等不到了。
他叹口气,结账下楼,打电话叫秘书订回去的票。
文化街上人来人往,经过博物馆前的人们不看一眼,径直走过。
赵洛钧仰起头看了看采汉博物馆的牌匾,觉得自己很像一个朝圣者,耶路撒冷就在眼前,真理一门之隔,城头却插上了别家旗帜。
少顷,他抬腿。
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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