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走回沙发上坐下,偏头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说:“我猜你的某些同事,或者说是大部分同事,都对你被栽赃陷害和赶走一事感觉到气愤,甚至不用你开口,他们都想帮你报仇。”
“也称不上是大部分,某些吧。”乔纳森还在嘴硬,显然是想取得大赛冠军。
“主要是扎坦娜。”乔纳森也表现得有些头疼,他说:“你还记得我教过这姑娘几天吧?”
“你也算是她的恩师了,虽然她最后还是识破了你的阴谋。”
“这就是最麻烦的点,当时我为了取信她,确实教了她一些东西,所以虽然她觉得我目的不纯,但也还是承认我是她的老师。”
“她发现你是被栽赃陷害的了?”
“我都说了,他们弄出的案子拙劣的令人难以置信,他们直接把一条胳膊扔进我家冰箱算怎么回事儿。”
席勒没憋住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冰箱。
乔纳森愣住了,说:“他们不会也是这么对你的吧?”
席勒用杯子挡住嘴,但还是点了点头。
乔纳森疯狂的大笑起来并说:“我还以为你这个该死的连环杀人狂头子会有特殊待遇呢,看来在他们眼里,你和我们也没什么区别,哈哈哈哈哈哈!”
“说正事。”
乔纳森咳嗽了两声说:“虽然我确实也在新房子的冰箱里放了点不该放的东西,但是我藏得很好,他们就那么把胳膊放在冷冻室里,我冻的蔬菜和鸡肉的上面,但凡长了脑子的都能知道不对。”
“我没想到你对扎坦娜的评价这么高。”
“这是现在,以前我可不承认她脑壳里的那玩意儿叫脑子,她确实成长了不少。”乔纳森回忆起那天的情况并说:“我们那是个新小区,最近一直有人搬家,那个蠢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选择用自己的魔法来干搬家这活儿……”
“那你是不知道这活儿有多挣钱。”
乔纳森切了一声,显然并没放在心上,他说:“我当时正好出门买东西,就碰上她了,扎坦娜看起来挺高兴的,明知我不想搭理她,还非把我叫住。”
“就慢了这么一步,警察就把我堵住了,非说有人看见我杀了人,要去我房子里搜查,当时我就差不多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可是没想到因为那几个警察恶行恶状,扎坦娜非说他们暴力执法,要带着那只鳄鱼和我们一起去。”
“警察又拦不住她,我也不行,于是就一起去了我们的房子里,果不其然找到了那只胳膊,又有警员说有目击证词,他们就要把我带走。”
“谁知这姑娘不知怎么就长了脑子,说我是个化学家,我要是杀人分尸,直接用化学制剂把尸体给溶了就行,干嘛还要费这么大劲物理分尸还非把一只胳膊塞冰箱里?”
“而且这躯体上残留着的什么灵魂状态,和他们说的案发时间对不上,我也不太懂。”
“她和警察吵了起来,偏偏警察还吵不过她,就把我们一起都带到了警局,见到了那个克莱。”
“结果就是这姑娘在警局里大闹了一场,但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那个该死的家伙威胁他们,要让他们的搬家公司关张,我实在受不了他们在那里吵,就把他们赶走了。”
乔纳森耸了耸肩说:“扎坦娜差点被气死,临走之前还说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真不容易。”席勒说:“她竟然能意识到案子的关键所在。”
“谁说不是呢?看来哥谭呆久了,人人都是连环杀手。”乔纳森感叹道。
“所以你还是有点感动的吧?”
乔纳森明显地抑制了一下上扬的嘴角,清了清嗓子说:“不瞒你说,那个被克莱派去在我的项目里动手脚的人确实被我拿化学制剂给溶了,一想到那个蠢姑娘义正辞严地反驳,好像我还真是个受害者,我就想放声大笑。”
“面试官们也想拦住警察。”瓦伦丁说:“里面有不少德高望重的医学教授,说要和警察一起去看看分尸现场。”
“结果他们就发现,尸体表现的状态和警察描述的作案过程及案发时间完全不一致,而那个时候我明明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我告诉警察,如果是我,分尸不会做得这么粗糙,于是就给他们演示了一下我会如何把尸体分得足够精细,教授们还给我鼓掌来着。”
“其中年龄最大的那位霍利斯教授说他会给州议会打电话,他不能坐视这帮暴力执法的警察用漏洞百出的说辞把一桩谋杀案扣在这样的人才头上。”
“但其实,如果他们去我家查看我的冰箱,就会发现那里可不止一条胳膊。”
乔纳森上下打量席勒并说:“你的人皮可是我们当中最完美的,我可不相信你会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席勒把身体往后靠,露出了一个矜持的笑容,但乔纳森和瓦伦丁不出意外地在他的眼底看到了这张完美人皮唯一的一丁点缝隙当中透出的残忍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