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戴着海洋生物面具的工作人员再次走进来,领着在等候大厅中的所有人走向码头的小船,在席勒跟随人流快步穿过走廊时,他听到了一连串急促的高跟鞋的脚步声。
一位穿着巴洛克礼服裙的女士与席勒并肩快步往前走,用手里的扇子遮住了脸并说:“我认为在接下来的游戏当中,我们会需要盟友,我很看好你,你怎么看?”
席勒目视前方说:“我身体不太好,并没有必胜的把握,恐怕会令你失望,女士。”
“蹩脚的借口。”对方轻叹一口气,她的声音被面具变得更粗犷,且几乎听不出任何口音,她说:“我能看出你是个聪明人,今天的这场游戏不简单,你最好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
说完她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席勒前面,席勒握住了手里的气雾剂,就在看到她的背影的一瞬间眼神对焦。
席勒轻轻垂下了眼帘,让所有身影模糊的像是从他的睫毛之中穿过,时间仿佛在他的耳边停止了流动,风声从鬓边飞过,周遭的一切模糊起来,只有那个背影逐渐清晰。
可就在对焦完成的前一秒,穿着裙子的身影拐了个弯,从楼梯走下去了,站在二楼窗前的席勒深吸了一口气雾剂,沉默的站在窗边,一言不发。
另一个穿着墨绿色半皮薄礼服的人影走到了席勒后方,他的目光落在了席勒手上的气雾剂瓶上,透过面具眼睛的孔洞观察到眼神的一瞬间,他后退半步。
熟悉又陌生,于是他又退了一步。
席勒转头,然后转身过来看他,从他涣散的眼神判断,他似乎没看到什么东西,穿着墨绿色礼服的男人又后退了一步。
“您先请。”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席勒只是略显阴沉的低下头,将气雾剂放到嘴边,一边吸一边走下了楼梯。
会是哪一个?有人听到自己的心声在这样问,但同时更加响亮的警报在提醒他,别好奇,这一次别再好奇,永远别再好奇了。
席勒站在人群当中,与那些体态比常人更强壮或是更瘦弱的特殊者比毫无特点,他也没有与任何人交流,简直像被淹没在了人潮中。
然后他们登船,这是一艘刚好能够容纳五十人的小船,船上并没有坐满,席勒走进船舱时看到了那个女人,可惜她坐在最后一排。
席勒在正数第三排的窗边坐下,他感觉到有一个人坐在了他后面,正用目光凝视着他,但席勒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大海。
船发动了,而船舱之中回荡着疑惑的回响,众人都能感受得出这次的旅程和往常不太一样,尽管他们从未参加过此类游戏,但在道听途说中可没有这么多麻烦的步骤。
透过船舱的窗户,人们能发现之前领头的主管老人说的没错,邮轮并没有走远,静静地停在距离码头不远的海域当中等着他们。
工作人员又走进来了,在说了一通欢迎光临的客套话后,开始向他们介绍游戏的规则和注意事项。
“各位都是体面人,许多事也不需要我反复强调,但我必须再次重申,离开这艘船登上游轮之前,我们会进行完备的检查,任何人不允许携带除你们身上这身服装之外的东西上船。”
“如果你们现在在衣服当中藏了些什么,尽快把它们丢进大海里,我们不会追究这种行为,但如果在船上被发现私自藏匿任何物品,大海不会有如此时此刻一样宽广的胸怀。”
站在前面的老者一直在强调,而随着船驶离码头朝着深海开去,席勒的脸色开始变得越来越苍白,呼吸变得更加悠长沉重,眼神变得更加涣散。
老者显然注意到了他的异常,缓缓的停下了正在说的话,看向席勒之后说:“这位先生,您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有哮喘,但我带了药。”说完席勒狠狠地咬了一下气雾剂的吸嘴,用力一吸,然后放松下来。
“很好,希望您没事,我们继续。”
可坐在席勒身后的那个男人抓着座椅边缘的手忽然收紧了。
布鲁斯·韦恩大脑中开始循环播放同一个画面,无数颗子弹在席勒的身上激起无数的光点,他狂笑着从窗口跌落,眼中的亢奋几乎不能遮掩。
此刻,他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席勒晕船,但病态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