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米拉点了点头。
“以及你有时常感觉到头晕恶心,感到时间与空间的破碎和不连贯,某些东西出了问题,而你必须要去纠正它吗?”
帕米拉又摇了摇头。
“扭曲的感官也是天生杀人狂的标志,他们会突发奇想,完全的毁灭以往对于某些事的认知,并通过幻想塑造一个新的,而如果现实不符合他们新的塑造,他们就会感觉到头晕眼花,疼痛难忍,不惜以暴力手段把他们认为错乱的现实纠正过来。”
“这也常常是他们杀人的缘由,他们认为某些人并不是其他人所看到的那个样子,这里指的不是受害者,是伪君子或是其他社会学意义上的表里不一。”
“而仅有可能是,在疯子们的视野里,这个人长出了四条手臂,所以必须砍去两条,或是这个人本没有手臂,需要拿来其他人的给他接上。”
“所以你常常会看到这类连环杀手创造出惊人的艺术作品,但那并不是他们的创意构想,其中没有理性思考的过程,他们只是看到这个人如此的出现在那里,于是就把他变成了那样。”
“难以想象。”帕米拉开始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了。
然后她打量着席勒,求生欲在她的脑中怒吼,要求她不要不知死活的问出那个问题,可是更猛烈的好奇心却推着她往前走。
“你也是吗?”
在席勒眼神变化的一瞬间,帕米拉以最快的速度缩到了床角,但眼神还没有完全的涣散,就又重新聚焦了。
席勒有些无奈的说:“现在我们面临的是相当专业性的问题,在这个时候,撩拨疯子是不明智的,我想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帕米拉猛烈的吞了一下口水,用力的点了点头,但仍然死不悔改的,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席勒。
“我这方面的表现不重。”席勒摇了摇头说:“如果你非想找一个典型的话,就去找蝙蝠侠吧,当然我说的不是在当景点的那个,而是真正的蝙蝠侠。”
“他的所作所为其实也是在纠正世界,有时比疯子们更加热烈和偏执,这是感官扭曲的异化表现之一。”
“把自己扮成蝙蝠?”
“异装癖是另一个特点。”席勒的手轻敲在扶手上并说:“由于没有同理心,与这个世界过于疏离,又因感官扭曲,无法感受到真实,他们通常没有锚定自己存在的东西。”
“当你爱我、感受我,并将你的爱和感受表现出来,我便能通过这些来认识我自己,这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认知锚点。”
“但疯子们几乎感受不到这些,他们与旁人的联系太薄弱了,但视野和感官又因疯狂而变得极不确定,所以他们常常会丢失自己的存在。”
“为此他们不得不给自己重新找一个锚点,我扮成什么我就是什么。”
“所以你说自己是个普通人?”
席勒站起来了。
无数藤蔓从床下蔓延而出,瞬间就爬满了卧室的地面和四周墙壁,藤蔓构成的风暴如一只巨手朝着席勒抓过去,但这并不是在袭击,帕米拉只是想自保。
出人意料的是席勒没反抗,但他也并没有使用特殊能力逃脱,只是撑开一把伞挡住了藤蔓,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帕米拉。
“我不得不向你介绍一类新的人。”席勒的声音低沉下去。
“变态迷恋者。”席勒把头转过来,但仍然没有在看帕米拉,他说:“疯狂的迷恋精神疾病患者,总是会被疯子身上疯狂的特质所吸引,直到把自己也卷入无法挣脱的漩涡中。”
“你看到我备菜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这一类人了,艾斯利小姐。”
席勒重新坐回了沙发上,他回头看着从椅背上面冒出来的藤蔓的细尖,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卷曲的部分,结果那一部分得寸进尺的生长过来,直接缠住了席勒的手腕。
“我出于好心提醒你,小姐,我并非完全没有感官错乱的过程。”席勒用另一只手理顺了一下西装下摆并说:“你应该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背对我,否则我就要为更浅色的肉想一个新名字了。”
藤蔓嗖的一下就收回去了。
帕米拉缩在床角抱着膝盖,瞪大眼睛看向席勒,席勒缓缓呼出一口气说:“迫于你对我格外的关注,艾斯利小姐,我不得不亲身表达自己的荣幸。”
“所以……”
“那不是你。”
“啊?”
“万物之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