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幽竟是一点也不记得他所说,重生一世,原来她也只知道自己看见的,有些事情,她一生到死都未曾知晓,一时间有些怅然若失。
人流如织之中,苏墨与顾怜幽同行时,昼玉也行走在人群里,不断有人注目,女子的眼眸几乎离不开他。
清贵俊美,一张面庞完美不似世人,似谪仙天降,在人群中似有淡淡光华于周身,似在一幅画卷中,与众人格格不入却鹤立鸡群,白衣如雪,容华倾世。
他面色淡然,心情却紧张又期待,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年,在去赴心上人约定的路上忐忑又不安。
还有女子大着胆子从楼上朝他抛香囊绣帕,昼玉只是一概忽视,恨不得再快些见到顾怜幽。
天空中忽然炸开一朵烟花,众人纷纷抬头去看,昼玉心中有所求,连漫天烟火都难以入他心中半分。
走入暗巷不久,便见梨花树下有个女子身影在等着他。
无言知趣地不再跟过去,只有暗卫跟随昼玉往前走。
一阵风吹拂,熟悉的崖柏香气和梨花淡香扑面而来。
那股崖柏香气像是清溪涌入心肺,他毫不犹豫地抱住了那个身影。
他心中狂喜,而熟悉的香气让他心潮澎湃,然而只是片刻之间,便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天际一朵烟花忽然炸开,照亮了怀中女子的面庞。
杏眸清圆如露,羞怯又期待地看着他,轻声道:“殿下。”
昼玉猛地松开了月慜,冷风刹那间灌进他的心肺中,他退后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月慜。
然而一盏孤灯忽然亮起,恍恍惚惚照亮了面前的一切,一个人提着灯从黑暗中走出。
他的眼神对上了那个提着花灯从黑暗中走出的人。
顾怜幽青衫如昨,却只是冰冷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冷漠得像结了渊冰,在花灯的昏黄幽明间,她的眸光如此晦暗不明,却只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
似乎是早早就算到一切,在等着他自投罗网。
而她的身边,站着一个清秀高大的少年郎,温柔含笑地看着她:“顾姑娘说得对,这朱雀花灯点起来比方才那个清莲模样的要好看许多。”
但顾怜幽的视线只是直直看向昼玉,苏墨顺着她的视线往前看,便看见了昼玉,虽然诧异,却连忙道:“见过太子殿下。”
顾怜幽也淡淡道:“太子殿下万安。”
但她只疏离冰冷地看着他,却并不行礼。
昼玉下意识追上去,握住了顾怜幽的手腕。
顾怜幽甩却甩不开,苏墨忽然握住了顾怜幽的手,直直看向昼玉,毫不退避道:“太子表兄,她不愿意。”
昼玉却只看着她,紧紧追问道:“你留崖柏香,是故意的?”
顾怜幽也不挣扎了,干干脆脆地道:“是。”
幽幽的火光跳动在她玉白的面庞上:“太子殿下认得这香,却不认得出我,当年填补殿下人生的,不过是崖柏,温柔,顺从,与我顾怜幽,又有什么关系?”
她偏偏与温柔顺从是全然相反。
昼玉却忽然明白了入东宫那一日,她为何突然温顺,软了脾气,不再与他针锋相对。
那只是她迷惑人的手段而已,他信以为真,放松警惕,真的以为她会在梨花树下等他。
顾怜幽的面容如此遥远疏离:“太子殿下并不了解臣女,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臣女自然也不会再选殿下,无论是如今还是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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