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玉微愣,却偏偏觉得极有可能。
顾怜幽盖上茶盖。
月慜是皇后的侄女,也是皇后为昼玉选好的太子妃,素来是心狠手辣,眼里揉不得沙子,皇后许昼玉选侧妃,月慜可不许。
定然是那夜昼玉跳江救她已惹怀疑,今日又与昼玉相见,月慜想要除她而后快。
无来由的,顾怜幽觉得身上有点发热,眼前还有些混沌。
看来月慜是想毁她清白。
见顾怜幽扶额似乎要站不住,昼玉上前扶住她,顾怜幽昏昏沉沉道:“外面埋伏的人呢?”
“我打晕了。”昼玉扶稳她。
不知为何,此刻顾怜幽觉得昼玉的声音格外清越悦耳,她面色绯红,勉强支撑,庆幸道:“那就好,只是没想到月慜的手居然可以伸到长公主这里来。”
顾怜幽主动靠着他,昼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声音不自觉软和了下来,昼玉将她扶下来坐着,却没想到顾怜幽忽然坐上他是大腿,扑了他满怀,昼玉微怔,近距离看着那张浓艳的脸,如同梦中前世千万遍思念。
似乎下一刻她就要亲下来。
而顾怜幽却忽然说道:“殿下得罪。”她一副无力的样子,右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地捏住他清瘦的下巴,狠狠将那杯茶往他嘴里灌。
原来她是装的!
昼玉还没来得及呛,就被迷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前一刻有些心酸,她怎么还骗人?
顾怜幽都啧叹,昼玉立刻晕了,可见这杯茶里药量加了多少,又要让她身热又要叫她无法反抗,连一个成年男子都能被立刻迷晕过去。
难怪她闻了一下就觉得头晕。
顾怜幽缓了一下,近距离看着昼玉颜如舜华的面庞,让她心里一阵阵的恍然,仿佛还是前世,头偏下一点她就可以靠在他肩上。
顾怜幽一时间腿软,强忍难受,等头晕的劲儿勉强过去了,忙从昼玉腿上下来,把昼玉的手搭在他的额头上,仿佛他自己中途晕过去一般。
昼玉的手瘦而骨节分明,年轻男人的手掌骨浮凸,宽大得能轻易包裹住女子的手,手指玉白修长,指腹却有几分男子的薄茧。
闭眼抵着额头像是凝神,也似神祗般俊美。
昼玉的武功不错,若不是她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恐怕还不能得手。
顾怜幽坐在一边努力清醒着,一边算着时间,想着月慜应该带着一大群人过来围观了,便故意坐在昼玉对面。
果不其然,外面忽然嘈杂起来,顾怜幽已经清醒不少,撑着脑袋看着对面的昼玉。
恍惚间,忽然觉得他二十岁这张脸挺顺眼的,略薄的唇,鼻若悬胆,唇有些绯红,男子的骨相却在他略高的眉骨和利落的下巴线条上突显,颇为英气,肤色冷白。颜如舜华,清贵风流,说昼玉的确没错。
血液里的冲动让她想伸手去抚摸他的面庞。
可她不傻,还能控制自己,晕乎间,顾怜幽都忍不住自嘲地笑笑。
他对她没有那么多的真心,何必自取其辱。
外面的门忽然被打开,月慜雄赳赳气昂昂地首当其冲,忍不住第一个观其盛况,然而第一个看见的却是扶额闭眼休息的昼玉,月慜猛地反应过来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看了对面的顾怜幽一眼。
月慜停住脚步死死拦住众人,一把将门关上,面上腾地烧起大火,“这间静室太小,不便大家下棋,我们还是问管家换一间吧。”
旁人不解:“为什么呀,这间不是挺好的吗?”
“就是啊,一点也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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