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钧又想起来之前的那份地图,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但是地图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作为压箱底的物件,自然没有这转瞬间再去拿出来返回查看的道理。
本来今日手头便是灵石充足,摆摊修炼,不时就和牛青花温存一下,日子过的也是十分的爽快,杨钧便摇了摇头挥散了脑中的想法。
如今已经是入夜时分,但是杨钧与牛青花却都没有休息的意思。
今日摆摊,在外一日,修行便落下了。
修行是水磨工夫,一日一日,看似不见长进,但是细微的点滴进步,如水滴石传,确实耽搁不得。
自之前杨钧在林中遇险之后,两人便没有丝毫的携带过,加上灵石充足,灵材齐备,每日都修行不辍。
今天白天摆摊,那修行便要在夜晚中补上。
“你的药汤我已经帮你熬好了,快去泡上,这药汤,水沸为好,若是凉了,效果便大打折扣了。”牛青花将桌子上的灵石收起,对着还在呆坐的杨钧说道。
杨钧闻言也是点点头,算作回应,随后便依言回到卧室中去。
牛青花见他前去修行便自顾自的往上方的制药室中走去。
这段时间里,她将修行上的重心重新转到了功法,法术的修行上,制药作为辅修之道,已经很久没有沉迷钻研了。
不过,她倒是也会合理利用时间,制药术中,不乏有些药物需要长久时间配置反应的,之前她并未涉猎,这几个倒是趁着功夫,开始尝试。
每日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甚至有时候忙起来,隔上两三日不关也没什么大碍。
还真的被她整出来一些名堂,如今制药室中便有一剂药,已经配置了一个月左右,添加了数种炼气中期才能用到的灵材。
这几日都未曾查看,今日是添加新药的日子。
杨钧这边来到卧室中,果然看到隔断出的浴室内传出升腾的雾气。
已经将整个房间染上了一股子浓浓的药味,也不知道是之前牛青花药浴时染上的,还是他这桶药浴刚刚染上的。
浴桶是特制的,下方有这一个凹口。
此时这凹口下正有着几颗燃烧的红色灵木,散发阵阵的药香,也一直烹煮着浴桶中的药液,防止药液冷却。
杨钧脱下了身上的衣服,拉伸着筋骨,带到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方才缓缓地坐入浴桶中。
刚一进入其中,便赶到滚烫之感在皮肤上彷佛循环,彷佛火烤。
杨钧的皮肉筋骨经过之前的炼体,此时早就已经非常人所能及,所谓的沸水泼打在身也是毫发无伤,可是一进入这药液中还是有着此等感受。
其一是因为这药液经过大量的灵药,灵材调制,沸腾的温度早就超过了寻常沸水的温度,另一个便是这药浴本身的效果,药液中的能量经过配比最是适合人体吸收,之前杨钧所做的拉伸也不是随意做的,乃是横炼三锻中配套药浴的手段,能够打开周身的毛孔,兼之开阔五脏,总之也是助力吸收的一门技巧。
这两者相加下来,药液中药性一接触杨钧的身体,便争先恐后的被其吸收。
这药液乃是虎狼之药,之前牛青花都曾经劝说杨钧要不要换药,如今又有这样的手段加速吸收,这般感受也就是合情合理了。
这如火烧之感还只是第一步。
杨钧经过多次的药浴早就已经适应,面不改色便整个人沉入了其中。
等到身体对药效的吸收越来越多,这种火烧之感,已经变成撕裂之痛,那种感受便如同是有刀在一点一点的分割皮肉,而此时的杨钧,全身上下,无不是这般的疼痛。
疼痛还在表面,但是那火烧一样的感受却已经从皮肉蔓延到了内里,往五脏六腑而去。
杨钧只觉得那火彷佛在身体中燃烧。
之前他曾经在斩杀朱鹮的时候得到过一门坐火术,这法术乃是斩杀朱鹮所得,因此与阴阳眼一般,如同是天生的神通,杨钧自然而然便可精通。
这法术能够让人免疫火烧,身过烈火而不伤。
在之前的药浴中,杨钧曾经试过用坐火术减轻这样的火烧之感,结果却是全然无用,之后杨钧分析,可能是这股灼烧之感只是单纯的为药物所致,并非是明火所伤,因此无用。
后来杨钧还试过吞服冰块等手段,但是也是无用。
唯一能起到作用的便是将药浴冷却下来,药浴桶内的药液温度一旦降下来,这火烧之感,撕裂之感便立即减少不少,但是相应的,药效也是大大的减弱,浸泡药浴的效果相比较这般沸腾着浸泡只有不到三四成的样子。
这药液并不便宜,一份药液配置下来怎么也要一颗中品灵石,这因为一点疼痛便将这药液打了六成的折扣,杨钧是万万不愿意的。
加之他此时浸泡这药液本就是为了突破自己在武道上的瓶颈,正是需要庞大药力的刺激,此时这药效减弱,虽然还有炼体之效果,但是想要依靠着药液来突破,那是万万不能了。
因此,在那之后,杨钧就再也没有想过其他的手段。
“大丈夫生于天地,怎么能连一点的疼痛都忍不了!”怀着这样的心念,杨钧便一直坚持了下来。
这也是之前,每隔三日便会在房间中爆发出惨叫的原因。
不过,这般吃苦,倒是并非没有收获,不得不说,横炼三锻这本功法着实有些邪门,上面记载的各种炼体之法,修炼之法,无一不苦,无一不痛。
但是在苦痛之外,又无一不精巧,无一不奏效,实在是让人惊奇。
经过这些天的药浴,杨钧已经隐隐感知到在自己身前的那道膈膜已经近乎触手可破,也算是他这些天的苦没有白吃。
药液还在沸腾,但是原本有些褐色的颜色却已经是澹了不少,而杨钧身上的那股撕裂感,也终于是进入了五脏六腑中。
咬牙坚持的杨钧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
之前每到此处,他都忍不住这种千刀万剐一般的撕裂之痛,惨叫出声,但是每一次药浴,他惨叫的时间都越来越短。
这次他想要将这种痛苦彻底的忍下了。
额头上的汗水不断的低落在药浴中,发出滴答的声响。
一颗滴落,下一颗便随之而来,痛苦之下,汗水好像不要钱一般,在杨钧的额头疯狂的分泌。
嘎吱嘎吱的咬牙声音从杨钧的口中发出。
痛,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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