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贵妃一听,同样也是大惊失色。先不说宁清芸是入宫为萧焱诊治的,光是她宁王嫡女的身份,如果在宫中出了什么事,很难向宁王府交代。
“快,务必要将宁二小姐救出来!”白贵妃朝下人们喊道。
一旁的顺嫔瑟瑟发抖,面如死灰道:“娘娘,今日臣妾听说二小姐研究出了药方,心下高兴不已,便去了中正殿为皇上祈福抄经,一直到刚才才回来。可刚到披香殿不远处,就发现披香殿走了水...”
顺嫔泫然欲泣,又道:“臣妾第一时间就让好几个人进去找二小姐了,但是披香殿的房梁倒了,连那几个下人都没出来...”
白贵妃听着,倒吸一口冷气。万一宁清芸真的死在里面,第一个要问责的就是她这个代管后宫的人,万一宁王找上门来要个说法,又该如何应对?
就在众人焦头烂额之际,突然听见一个女声清淡道:“贵妃娘娘,顺嫔娘娘,臣女在这儿。”
顺嫔猛地抬起头,看见了宁清芸。
宁清芸身上裹着披风,头发虽有些微微散乱,脸上也有些黑灰,但一双眼睛神采奕奕。
而宁清芸身边,墨玉也有些衣衫不整,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你们——”顺嫔眼中惊骇、暗沉之色一闪而过,但马上变成劫后余生的庆幸:“二小姐,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白贵妃走上前,看见宁清芸除了有些狼狈以外并无什么不妥,当下便松了一口气。
其实在刚刚起火的时候,墨玉就禀报了宁清芸。
宁清芸先让墨玉把霜玉带了出去,故意让自己脸上被烟熏火烤,墨玉很快就返回把宁清芸带了出去,但宁清芸生怕有人对墨玉的身份起疑,便命令墨玉也做出一副侥幸逃生的模样。
而主仆几人便站在阴影里,等到时机差不多了才走了出来。
方才顺嫔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都被一直盯着她的宁清芸尽收眼底。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宁清芸却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今披香殿被毁,白贵妃便将顺嫔挪去了另一个妃嫔宫中居住,宁清芸则搬去了先前白贵妃指给她住的地方。
“都交代了么?”在没人注意得到的地方,宁清芸悄声问墨玉。墨玉嫣然一笑,脸上露出一丝妩媚神情:“小姐放心,他全都说了。”随即,墨玉又问:“是否要现在把人交给白贵妃?”
宁清芸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浅浅的冷笑。
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等几日过后,才是幕后黑手把命交给她的日子。
今也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萧焱听说此事,心下当时就有些不喜。
今年宫里已经烧掉了两座宫殿了,除去开支是一个问题以外,多少也有些不吉利。
但萧焱现在的身体状况光是处理奏章就已经很勉强,于是将此事交给了白贵妃去办。
幸好宁清芸没什么事,先前试药的两个太监都好端端的活着,那个患了时疫的太监也已经开始好转。
萧焱身患时疫是无法上朝的,所以宁清芸也快马加鞭的又熬了药呈给萧焱。
金华殿中,刘顺将宫女带来的药碗小心翼翼的呈给萧焱,萧焱用勺子搅了搅,正准备服药,就听见金华殿外一阵喧闹之声,不由抬头看过去。
只见顺嫔不顾宫女太监的阻拦,一路奔到金华殿中,见到萧焱,二话不说便跪了下来:“皇上,不要喝那药!”
“为何?”萧焱皱起眉,顺嫔在他心中向来温婉可亲,不知为何今日如此失态。
顺嫔许是方才跑得急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试药的太监...死了一个...”
听到这话,萧焱脸色大变,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药碗。只听顺嫔道:“两个小太监都死了,其中那个患了时疫的试药太监,前些日子还说自己感觉好多了,可没想到,没想到今日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萧焱听了,立刻传了太医来金华殿。
几个太医对着那碗药又是闻又是用银针试的,讨论一番后,在萧焱面前跪下:“皇上,此药中有一种叫荷带衣的药,是一种致命毒,但毒发时间并不快速,一般在服用后第三日才会发作...”
萧焱听了,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把宁二小姐叫过来!”
“皇上,臣女在此。”萧焱话音未落,就见宁清芸已经信步款款走进,与她同行的,还有白贵妃。
见到金华殿中站了好几个人,萧焱脸色又不佳,白贵妃讶异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萧焱没说话,刘顺却喝道:“宁二小姐,还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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