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间,南湘夫人的生辰宴便正式开始了。
所有宾客都来到宁王府中专门宴请宾客的春雨轩,宁王和宁王妃坐在上首,南湘夫人坐在宁王的侧边。
所有人入座之后,宁王客套的讲了两句场面话,便正式开始了宴会。
为了今日的宴会,宁王妃特意去请了京城里有名的乐府舞姬,只见十来个腰肢如水柳的美人鱼贯而入,施施然跳起舞来。
宁清芸坐在一旁,在舞姬们飘摇的裙摆间,看见了白亦风正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
她礼貌的朝白亦风笑了笑,便专心观看起舞蹈来。
白亦风看宁清芸不再看向自己,便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而宁清芸看似专注,实际上满脑子都在想方才顺嫔的一言一行。
为什么顺嫔会突然提到叶家的事?现在叶家基本上已经成了一个忌讳,别说萧焱身边的人,就连寻常百姓都知道,提起叶家就有可能惹得皇上不高兴。
顺嫔看起来也是个相当精明的人,为何会如此明目张胆的与自己说起叶家覆灭之后另有隐秘呢?
不,不对,她给宁清芸的感觉,是在故意引诱宁清芸问下去。
如果宁清芸表现出一丝一毫对此事的关心,说不定只是顺嫔正在计划的某件事的第一步。
方才顺嫔给宁清芸的感觉,就像是在钓鱼一般,抛下了诱饵,静静等待鱼儿上钩。
只不过顺嫔打错了主意,她自以为诱人的诱饵,其实对宁清芸根本不起作用,甚至引起了宁清芸的警惕和怀疑。
顺嫔到底想做什么呢?虽说自己为叶家送行,但至于原因,已经入宫回过话了,宁清芸自认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才对。
为什么顺嫔在有意拉拢自己?
宁清芸沉思时,顺嫔也时不时会往宁清芸脸上看。
从前不觉得,但真正见到宁清芸本人之后,顺嫔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和先皇后叶千璇长相有几分相似。
虽说叶千璇已死,萧焱还将叶家满门抄斩,但作为萧焱的枕边人,顺嫔还是知道,萧焱心里并没有放下叶千璇。
她打听过很多关于叶千璇的事情,甚至得知了叶千璇是被萧焱囚禁在凤仪宫中,但萧焱并没有真正的恨上这个皇后。
叶千璇的葬礼相当简朴,简朴到让人怀疑萧焱是否真的像他平日表现出来的那样敬爱叶千璇,但顺嫔心里一清二楚,这种不符合皇后规格的下葬,完全是太后的意思。
想到太后明里暗里的排斥自己,顺嫔心里冷笑不已,这个老虔婆,一把年纪了还不安分。
如果能收买宁清芸,将她按照叶千璇的生前喜好打扮调教一番,送进宫里,想必对大业也定有帮助。
可是顺嫔打听过,宁清芸已经有婚约在身。至于对象嘛,是丞相白家的大公子。
顺嫔不自觉看向不远处的白亦风,他清秀挺拔,平日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还有京城第一才子的美誉,的确是良配之选。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件事呢?顺嫔若有所思。
宁清芸压根没注意到顺嫔来回打量的目光,因为坐在一旁的宁仙蕙听宁王妃说了自己想推迟成亲的事情,正苦口婆心的劝自己。
“清芸,你与白公子两情相悦多年,又是青梅竹马,万万不要因为一些虚礼耽误了青春年华。”宁仙蕙语重心长,宁清芸笑问道:“那长姐也没成亲,怎么不担心自己虚度青春韶华呢?”
宁仙蕙下意识看了一眼温以真的方向,脸上飞过两片红云,道:“我的事情以后再说,都还是没影儿的事情呢。”
见宁清芸只笑着不说话,宁仙蕙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可别犯傻,一来二去的,自己的年纪拖大了,刚成亲不久,丈夫就要纳几个青春美貌的妾室,到时候才是有苦说不出呢。”
眼瞧着这个话题是避不过去了,宁清芸只能直言:“我不会让丈夫纳妾的。”
宁仙蕙吃了一惊,看到宁清芸脸色如常,一点玩笑的意思也没有,轻声道:“这怎么可能呢?白家就只有白亦风一个儿子,想让他开枝散叶还来不及。何况,这天底下哪里有不纳妾的男子?”
宁清芸眨了眨眼,笑道:“有啊,我的丈夫就是。”
看着宁清芸笑嘻嘻的脸,宁仙蕙有些无奈:“你呀,净说混话。”
宁清芸满不在乎,含笑道:“与其担心我,长姐还不如多考虑考虑自己呢。”说着,宁清芸朝对方的桌子上努了努嘴,“开宴以来,长姐一直忙着教训我,连饭都没吃几口呢。”
无奈,宁仙蕙只好放弃了对宁清芸的说教。
她心里有些纳闷,自己这个妹妹,从前不是对白亦风一片痴心吗?怎么这几个月以来,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从前被她视为第一等要紧的事情,如今却轻飘飘的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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