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闲淡,一边喝着壶里的水,一边虚着眼睛看她,好像……好像她刚才说一段极蠢的话,而此时她也跟着那话变成了一个傻子。
“兰欣啊,不是我说你,以前你也是相府的丫鬟吧?什么大事没有见过,怎么遇到这点小事就能吓成这样?”
兰欣心里冤死了,不是她胆小,是这宫里吃人不吐骨头啊!
然而,她家的小姐确实比她从容淡定,放下茶壶,翘起腿,眼里晶光闪闪:“冷宫说白了就是一个宫的名字而已,以前那个狗皇帝想让我们死,自然什么也不给我们。
可是现在有人保我们活了,那东西来了不是很正常吗?
那个小皇帝年轻无脑,我想他应该斗不过自己的亲妈,说不定过一段时间把我们放出去都不一定。
你还在这儿瞎操心,叫我说啊,赶紧能要多少要多少,好好享受一把,等有一天咱们出去了,也可以对外面的人吹牛逼。
嘿,姐们儿也是混过皇宫的人,哈哈哈……。”
画风变的太快,刚开始兰欣还觉得有点靠谱,后来越说越不照路了,于是她犯了跟李福一样的病。
头疼,无比头疼!
庄思颜可不管那么多,随便从桌子上拿了一支笔,叫着兰欣磨墨,然后自己认认真真列了一份清单出来。
足足两大页,写的她手腕都酸了。
幸好小的时候,因为好奇学了一段时间的毛笔字,没想到这会儿还真派上用场了,尽管多年不写,有些手生,但写几个字后,还是可以的。
看着自己有些磕绊的行楷,庄思颜很满意。
慢慢吹干上面的磨迹,拿给兰欣说:“去吧,交给那个死肥宅,顺便告诉他,等到我想起来新的会再写过去的。”
兰欣战战兢兢地拿着庄思颜的清单,走路脚都是飘的。
还好李大总管看到时,没有黑脸,反而很满意地点点头,甚至想赏兰欣几个小钱。
把兰欣吓的一骨碌爬起来,就往回跑。
“不中用的丫头,没见过世面。”李福说,同时对自己这次顺利完成任务,开心了一把。
拿着纸条就去找凌天成。
“皇上,庄才人列了一份单子,把所需的东西都写上去了,您看……。”
“拿上来。”
他放下手里的奏折,一接过单子就愣了,好一会儿才问李福:“这是她亲自写的?”
“啊?是……是吧?”都准备松口气了,竟然还来这么一出,李福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不过凌天成没在意他,眼睛只盯着纸上。
庄思颜的字他自然认得,他们两人也算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一块读书,一块写字,她原来的字跟凌天成有几分相似,那是刻意模仿他的结果。
可是这张纸上,虽然字体漂亮,运笔也潇洒自在,但是仍可以看得出来,写字的人不常握笔,而且跟庄思颜原来的字差的甚远。
一个人很多的习性都可能会改,字体也一样,但是如果是非常亲近,非常了解她的人,还是可以看出一点痕迹的。
况且凌天成不久前才看过庄思颜写的字,跟这个完全不一样。
她怎么可以在短短数日之间,就完全改变自己的字迹?
连忘记过去也很难解释了,因为就算再忘,本能的东西还是不会改变,比如一个人会忘了生命里的某个人,但是他不会忘了自己的手势,或者吃饭之类。
而庄思颜现在是完全变了。
李福更是忐忑不安,看着皇上的脸色阴沉古怪,默默的先跪了下去,希望一会儿皇上能看在自己年纪大的份上,不要罚的太重。
许久许久,凌天成才把眼睛从纸上挪开,他把纸递给李福说:“照她说的做吧,倒是敢要。”
后面一句已经隐在齿缝间。
天知道庄思颜都写了什么东西,除了吃的喝的用的,这家伙跟个财迷似的,还要了很多金银珠宝,并且还在纸后面写了一句话。
女为悦己者容。
顾名思义,我这可都是为了皇上啊。
她骂他狗皇帝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还勾搭宫里的男人。
一想到这些,凌天成的手又捏紧了,该死,这女人几天不见,都能上房子揭瓦了,他还是去看着她好一点。
换了衣服鞋子,表面看不出皇帝的一点痕迹后,凌天成才往冷宫而去。
庄思颜这会儿正关着门跟兰欣密谋,拿到这些钱后,她们两个应该怎么办?
皇宫不是放钱的地方,尤其是冷宫,可是要运出去,也没有一个靠谱的人。
再说了出去后钱也没地方放,好像只有钱庄一个地方,也不知道这里的行不行得通。
鉴于这些问题,庄思颜又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出宫去看看。
兰欣一听这话,差点疯了。
“小姐,咱们不能出宫,哪有入宫妃子还能出去的?”
庄思颜一脸迷茫:“没有吗?那她以前看的都是假电视吗,那上面的妃子不都会跟着皇帝微服私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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