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
林间酒馆旁邻的溪流小道。
“杰克那个白痴,说前面探路,人探哪里去了?”
库诺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端,蹙起的眉头透露着一丝不悦。
“也许是去哪里偷懒了吧?那个婊子养的家伙,不是一直觉得自己不应该干杂活吗?”
队伍中,响起一声调侃。
库诺侧过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得力下属。
扬贝曼。
性格粗鲁,生性嗜血,并且丝毫不懂得何为尊重。
只有他这个头,才能勉强压住这个刺头。
“说的也是,他就跟个孩子一样,哈哈哈哈。”红衣弓箭手笑出了声。
队列里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
“你们多少收敛点,杰克也是自己人。”
库诺目露无奈道:“我不希望你们之间,因此产生什么冲突。”
“冲突?就他那个小身板?他连野狗都打不过啊,头。”
扬贝曼接话嘲讽,他对于这个青头愣脑的家伙没有什么好感。
一点本事没有,心气倒是蛮大的。
成天想着让别人尊重他,可也不看看在雇佣兵行业中,没有本事的杰克怎么能让人尊重?
“你说的很对,所以给我闭嘴,我们准备渡河了。”
库诺懒得再纠正什么,径直下达了前进的指令。
他们要渡河离开林间酒馆,前往拉迪亚茨克地界巡逻。
这是他从拉德季科比拉手中,得到的第一个任务。
巡逻保卫拉泰境内村落以及小村落的安全。
同时负责刺探可能存在的敌人入侵,以及清剿在普拉西拉维奇战役中,侥幸逃亡的盗匪敌人。
目前这条路线,恰好能顾及这几项任务。
随着前进,马蹄踏入了一条宽近六米的溪流浅道。
水流没过马蹄上的毛发,随着前进洒落一片水珠。
铺就在溪流河床的圆润石头以及木块,成为了马匹前进的铺垫。
“也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库曼人,会在什么地方藏匿着。”
“如果能找到他们,也许拉泰的战局就能早点结束。”
马背上的库诺此时也在思考着,他所了解到的拉泰局面。
作为雇佣兵,他对雇主所处的局面,自然也有几分关心。
尤其是拉德季已经允诺,两场战争结束后,会给予他公正夺回本该由自己继承的城堡。
而身后,为数十骑的雇佣兵们,正大肆谈论着拉泰的杂闻。
例如,那个屠夫亨利。
“照我说,那些拉泰人肯定在乱讲话。要不然就是那个亨利虚报战情。”
扬贝曼嘲讽道:“怎么可能有人能单人杀光一只为数近三十人的队伍,而且还是全数披甲。”
“打完了自己还没落下半点伤,就算有重甲也不可能。”
“那个亨利的话,也就没什么见识的拉泰平民会相信。”
“对,除非他杀的是三十只羔羊。”
同伴接过话茬,同样在嘲讽拉泰人的无知。
他们本就是雇佣兵,刀口舔血为生的人。
对于拉泰屠夫亨利,单人击杀近三十人的披甲队伍的传闻,自然是不信的。
这又不是传记里的故事传说。
“也许他杀的,也有可能是三十只鹌鹑!”
“哈哈哈哈......嗬!”
扬贝曼大笑着,但没两声笑声就戛然而止!
突兀的,一根锐利箭失贯穿了他的咽喉,血淋淋的箭头透颈而出!
同伴的眼童骤然一缩,下意识的举盾护在胸前大喊:“敌袭!有弓箭手!”
几乎是同时,一声刺耳的哨声炸起!
对岸河道旁的草丛中,骤然站起一道道披甲身影。
他们齐齐挽开弓弦,搭箭对准了刚刚前进到河道中央的一行人!
而后,嗡鸣连响一片!
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箭失呼啸而出。
有的钻入了马匹身上的血肉,令其受惊掀翻了马背上的骑手。
有的插在了仓促举起的盾牌上,打的骑手一个震颤。
也有足够刁钻的箭失,射中了一个骑手的要害,将其打落下马。
“这是伏击!背后也有人!”
红衣弓箭手肩膀擦过一箭,箭头留下血痕的同时。
也逼的他翻身下马,死死拽着缰绳用马匹高大的身躯,护住了自己。
旁邻的同伴见此,也纷纷如此照做。
数匹驮马围拢一圈,暂时阻隔了箭雨。
“艹!怎么办!我们被伏击了!他们还有剑盾手在靠近!”
“突围!从来时的方向突围!跟紧我!上!”
勉强保持冷静的库诺,嘶吼上重新爬上马背。
对准来时河岸前的弓手队伍,执行了冲锋!
相比与前进方向河岸上的敌人,这个方向的敌人因为之前需要隐匿的缘故。
并没有在道路两侧部署人手,正在攻击的弓箭手也只是在稍远处的河岸两侧。
而中央那条不见敌影的道路,就是他们唯一的活路!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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