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去年钱库盗窃一案开始,叶文石的日子是越过越难受。
先是含冤入狱,出来没过几天安稳日子,被调去了于潜矿场。
一直折腾到新年。
这还没消停两天,又被奏乐处的毒蛇给盯上了。
前些日子,叶文石特意托人在临江城找了一个有名的相师,给自己卜了一卦。
相师说他流年大凶,冲克太岁。
为此,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请了一尊独特的法器。
说是可以辟邪除魔,有扭转乾坤之能。
这日一大早,尹丘又早早地参与点卯。
叶文石还是像往常一样,孤零零的一个人,伏在几案上。
整个屋子里,此时就他和尹丘两个人。
在他面前,摆着一根一尺余长的四棱方形柱体。
柱体通体黑色,应该用一种特殊的黑色颜料染成的,四面用金粉纂刻着奇怪的咒语符号。
这就是他破费请来的法器。
天蓬尺。
此时的叶文石,正拿着一块上好的绵帛,轻轻擦拭天蓬尺。
“文石,有必要这么搞么?”
叶文石的这种状态不是一天两天了,最近只要他得空的时候,便会认真擦拭天蓬尺。
“心诚则灵,心诚则灵。”
叶文石已然心醉,微微抬头扫了陈格一眼,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言罢,又继续低头,认真擦拭着手中的天蓬尺。
因为公事繁杂,曹掾的几案比普通几案大的多。
即使是这样,叶文石的几案上,除了留了一小块能够让他片刻休息的空白,其余满满当当堆满了数摞卷宗。
环顾四周同僚的几案,他的工作强度不可谓不惊人。
“但凡举办一个优秀曹掾评选活动,我铁定投你一票。”
尹丘看着专心擦拭天蓬尺的叶文石,内心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文石,前两天你请了两天病假,可真是生病了?”
周围无人,尹丘主动凑上前,跪坐在叶文石对面,主动探身小声问道。
叶文石一怔,停下手中的动作,对于尹丘突然的提问有些猝不及防。
他抬头看向尹丘,见对方的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股不相信的意味,谨慎地地回答道:“嗯,那几日身体确实不适,找了个医工讨了个方子。”
“当真?”
“当真!”
“不会吧……”尹丘刻意拖着长音,再次贴近叶文石几分,“别人不清楚,我可晓得,你是不是被奏乐处的人请走了。”
语句虽是疑问句,但语气中充满了肯定。
当奏乐处三个字从口中吐露之时,尹丘敏锐的察觉到,叶文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虽然只是一刹那的时间,对方也很快恢复的常态,连连摇头否认。
见叶文石极力辩解,尹丘再一次送上一记重锤,“不瞒你说,我也一样。”
“嗯?!”
这下,叶文石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尹丘见状立即趁热打铁,用手指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自己,小声道:“你不在的那两天,其中一天我也不在,你做什么去了,我就做什么去了。”
“原来你也……”叶文石听闻立即接口。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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