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觉得她名字很奇怪,因为陈宴记得,萨芬特】这个名字在某些神话里代表着一种大蛇,也用来指代某种阴险狠毒的人,这女孩怎么的家人怎么会给她起这么一个名字呢?
女孩倒是没问他的名字,女孩告诉他,两个国家正在打仗,他们所在的边境线上时常会有不明身份的人出现,无论你是士兵还是逃亡的贵族,总是一条命,养好了伤,就送你出山。
她是个善良的人。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直呆在林中小屋里养伤,闲来无事就开始看林中小屋中仅有的几本书,他知晓了这个世界现在的情况大概和任何一个书中记载的历史都差不多的样子——战争、衰败、和平、繁荣、矛盾爆发、衰败……人类的历史从来都在变化,但又好像从来没有变过。
在几天后能够坐起身来的时候,他开始帮助萨芬特做一些简单的工作,比如给雪蛤穿绳,比如用很大的针线将兽皮缝合——那简直是陈宴这辈子做过的最困难的事情。
女孩好像什么都会,她照顾了陈宴的起居,完全不在意肮脏又总是能把一切打理的干干净净,作为来到世上的唯一一个小伙伴,陈宴对她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很快半个月过去,陈宴能下地走路了,为了庆祝他的康复,女孩做了一顿大餐——处理干净且完全没有腥味的全肉烧烤!
那是陈宴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即便有所留恋,但陈宴依然将自己要走的意愿告诉了女孩。
女孩说,当初就决定只留你到康复为止。
女孩的洒脱让陈宴内心舒服了很多。
走之前的一晚,雪停了,两人上了房顶,看到了许久没有露出真容的月亮和星星。
女孩问陈宴,你有什么愿望吗?
陈宴说,我的愿望……我的愿望,是想看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女孩说,父亲告诉过她,只要向着星星许愿,星星就会成为你的愿望。
陈宴心情激荡,于是向星星许了愿。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在他许愿过后,一颗星星竟然变得比之前亮了。
也许……我的愿望真的能够实现呢?
在激动的心情下,陈宴问女孩,你的愿望是什么?
谁知道,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女孩竟呆住了——她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睛里全然没了光,就像是……就像是老师一般的标本!
巨大的恐惧袭击了陈宴的整个身心,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未逃离过那个牢笼!
好在他已经有了一身厚衣服和雪地靴,他快速下了屋顶,然后在雪地中狂奔。
这一夜他走走停停,几次力竭又几次恢复过来,夜晚的狼嚎声让他头皮发麻,好在有月光照亮他脚下的路,不至于让他迷失在松林之中。
他按照书上指向的镇子的方向走去,他要结识更多的人,拥有自己的力量,他不可能一辈子都被囚禁在囚笼之中!
次日陈宴进了镇子,看到许许多多鲜活的人,他和那些人进行攀谈,并未有一人展现出“标本”的姿态。
于是陈宴心情愉悦,他终于脱离了囚牢的范围。
为了不让自己被抓回去,他参了军,进了战场。
在几次大的战役之后,他侥幸在战场上活了下来,并因为不错的运气而一路升迁。
战争在十几年后结束了,他光荣退役,进入了所在区域的政府,并成为了一名闲职官员。
之后的几十年时间,他结婚生子,生活过得平平淡淡,几十年时间只在弹指一挥间。
囚牢的事情仿佛被完全遗忘了,也再没人来寻找过他,更没人尝试囚禁过他,只有他日常携带在腰间的配枪证明着他潜意识里仍然保有警惕。
在生命的尽头,垂垂暮年的陈宴坐在躺椅上,晒着下午三点的太阳,脚边卧着吃饱喝足的狗。
他无比惬意的握着妻子的手,低声呼唤道:
“玛丽亚,我想吃你做的小蛋糕了”
妻子温柔的回应道: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是萨芬特啊!”
陈宴愕然抬头,只见自己面前竟然是已经老去的萨芬特!
我……我这些年,都在和萨芬特一起生活?!
陈宴在巨大的恐惧中看向自己所在的小院,那由他亲手布置的小院不知何时已经变了,变成了一片落满松针的林地!
我……当年,我根本就没走出那片松叶林?!
我……我!
……
……
“艹!”
此时此刻,戴斯岛码头陈宴的船舱中,陈宴猛然睁开双眼,他大汗淋漓,内心恐惧爆发,一时之间无法分辨自己到底在现实还是梦境。
“噩梦……仅仅是场噩梦罢了!”
一时之间熟悉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陈宴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并很快恢复了理智。
“妈的!那他妈的是什么梦?”
他很快有了猜测。
“难道是曾经世代中的我吗?!”
冒牌货托管时期的记忆涌上心头。
“以前冒牌货也是这样的,天天晚上做噩梦……现在轮到我了!”
陈宴虽然有猜测,但猜测完全不能验证,仅仅只是瞎猜而已。
他心烦意乱,便闭上双眼。
下一刻,陈宴获得了BIOS中愿望短绳手环上晶体管的视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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