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在巴林兄弟银行也有点存款,赌了。”海顿点点头。
他一边给两个兄弟一个肯定的眼神,一边问道:“另外两位先生呢,五百磅是我和这位先生的边池(注:牌桌术语,私人赌注),你们要不要一起玩一把。”
“我今天手气也不错,没有不玩的理由。”哈利揉了揉脸。
“我跟了。”詹姆斯也匆忙表态。
“那好,就一起洗牌吧。”
海顿最后检查了一下即将属于他的宝贝手枪,把它放在桌子上。看着它的炙热目光就像在看一张少见的大面额支票。
他的心跳加速,面色涌上一层病态的红润。
克雷蒙则轻轻吐出一口气,坐回了椅子,开始整理桌子上的纸牌。
等等。
就在这一瞬间,海顿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不安到底源自于哪里了。
是眼睛!
因为对方刚才一直半低着头,望着咖啡桌上钞票的缘故,海顿一直没有看清对方的眼神。
直到刚刚,他才发现那个嚷嚷的要玩一把大的大男孩有一双苍蓝色的瞳孔。
眼神清澈,澄清如水晶。
这双眼睛和克雷蒙做出的神态拼合在一起,产生了非常大的违和感。
它绝不应该是一个输上头的赌狗所能拥有的眼神!
海顿靠着玩牌在维也纳为生了十几年,律师、医生、小老板、水手、工人……他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即使往日里再冷静的赌客,在牌桌是做了一会儿,看着现金哗啦啦的流淌也就冷静不下来了。
这就是赌博最危险的魔力,他能很容易的让一个人做出往日里绝对不敢想象的决定。
可他海顿自己赢钱都要把眼睛赢红了,对方作为一直在掏钱的一方,凭什么眼神还能如此镇静?
海顿微微打了个哆嗦,寒气沿着脊椎冲进脑海。
牌手是很迷信的一群人,虽然一个人让自己不安的眼神说明不了什么,但海顿还是立刻低下头去,悄无声息的在洗牌时用指尖在几张特定的长短套牌上做下了标记。
只是海顿压箱底的手段,他做好标记准备在切牌时做手脚,通过手指肚的按压洗出自己特定的牌型。
简单来说,他要出千了。
就算是扑克之神,在牌桌上也总有运气不站在你身后的时候。
但出老千这种方式,只要不被发现,就可以永远赢下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海顿警惕的抬起头。
他的动作是如此之快,以至于连搭档多年的哈利和詹姆斯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可难以置信的是,在海顿抬头的瞬间,他惊讶的发现克雷蒙也在看着自己。
对方没有指出自己想要换牌的行为,反而轻轻的向他笑了笑,露出一嘴洁白的牙齿。
这笑容刺的海顿心中警铃大作。
他刚刚猜的没错,对方哪有分毫刚刚输红眼的样子?
不对!有问题!
海顿默默握紧了拳头。
在让人忐忑不安的气氛中,四个人轮流切完牌,发牌完毕。
这局轮到是詹姆斯做发牌人,按照惠斯特的规则,他左手边的玩家——正好到克雷蒙开始第一个叫品。
“独打。”
克雷蒙双手交叉,第一次的选择了独打。
詹姆斯和哈利惊讶的对望了一眼,这不是一件好事。
独打虽然难度最高,但这意味着对方阵营里那个“卧底”没有了。
这还不是结束。
在海顿不详的预感中,克雷蒙继续说出一个让人不安到极点的词汇。
“十三墩,大满贯。”克雷蒙继续补充道。
“开玩笑吧?”
“认真的,你是输疯了吗?”
牌桌上的其他人吃惊的差点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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