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蛊,根本不须这些物事,前面的灵芝、山参、雪莲、冬虫夏草,一样比一样名贵,是他自己要吞服的,这样便可借着解蛊名头积攒元炁了。
至于后一项蜂蜜,是因为前面几种药材吞服时太苦,他得中和一下。
而后面的朱砂、守宫、鸡蛋、井水、糯米,纯是胡扯,只是为了这解蛊的方子看起来像样一些。
他一连串地说下来,沈芷玺目光闪烁,一分不差的将其记在了脑中。
片刻后,沈芷玺在桌案边把一张纸拿到面前,执笔蘸墨,把适才苏望所述全部记下,递给了魏崖,说道:
“魏捕头,便劳烦你差人去准备了。”
苏望见魏崖接过了纸,又道:“老夫的解蛊之法为独家法门,不想为别人所见,烦请诸位在慈航殿布置几扇屏风,又或是拉上帘子。”他打算在现场便吞服药材,自然不想让人看见。
此话说出,沈芷玺心下失望,一来,她不能制止苏望强行解蛊,以防伤害到百姓;二来,若苏望真的能解蛊,她就不能在旁边好好观摩学习了。
适才她见苏望大方地将解蛊的方子道出,还以为苏望不吝啬让旁人知道这解蛊的法门。
魏崖见沈芷玺眉头轻蹙,对苏望说话的声音便大了数分:
“老伯,请恕在下多言,到目前为止,你只报了一个姓名,连面目、师承渊源都没和我们说。”
“你自己在此独自解蛊,不让我们观看,怎知你会对百姓做出什么?”
沈芷玺见魏崖语气越来越重,忙打断了他,请他去准备苏望所需的物事。
她极想知道苏望是否真的能解蛊,因此,她不能让苏望给魏崖气走。
魏崖不敢拂逆沈芷玺,悻悻然地走开了。
随后,沈芷玺再对苏望叮嘱道:“前辈,圣蛊非比寻常,与中蛊人联系极深,您要是察觉到中蛊之人的气血翻涌,便不要强行解蛊了。”
毕竟,她现在还不知道苏望是否能解蛊,她怕苏望铤而走险,到时害了一个百姓的性命。
苏望点头答应了。
约莫过了两刻后,魏崖已经差捕快买来了苏望所说的解蛊物事,并让人在慈航殿中布置了几扇木制屏风,隔出了一个看诊的区域。
沈芷玺等人在屏风外等候。
苏望坐在椅上,等着百姓前来。
一会儿后,之前那个叫苏望不要插队的男子走了进来,坐到了苏望的面前。
“大夫,适才是我出言不逊,见谅见谅……”这男子不安地笑着,喋喋不休地说了好几遍“见谅”。
“小伙子无需自责,老夫理解,你且转过身去。”苏望道。
“啊?”这男子愕然了一下。
“老夫这门医术,解蛊时得从你的背部经脉入手。”苏望沉声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男子依言背过了身子。
苏望又道:“待蛊开始解去时,你会有一段时间的晕眩和乏力,到那时,你无需慌张。”
“神医,我知晓了。”这男子道。
当即,苏望先拿起鸡蛋,装模作样地在男子的背上滚一下,然后再将手往男子背上的脉络一指,将极乐蛊放出。
同时,他把鸡蛋、朱砂等无用之物收到灵囊里,然后,把灵芝等药材,一撮一撮放在嘴里,和着蜂蜜一同咀嚼。
随后药材下肚,脑海中碑林的湖泊上,又开始飘起了淡淡的蓝白薄雾。
元炁,又开始积攒起来。
过了一盏茶的时分,苏望把药材尽数吞咽下肚,便即施展蛊术,压制着男子体内的子蛊,随后操纵极乐蛊,将其吞食。
男子顿感头晕目眩,但想起了神医先前与自己说过的话,便知自己的蛊可能要被解了,脑袋虽然难受,但心里却颇为高兴。
不多时,苏望的极乐蛊将子蛊完全吞食,经过此次吞食,他的极乐蛊长了一些,成长阶段已快跨越幼蛊前期,达至幼蛊中期。
苏望收起了手,对面前的男子道:“你的蛊已经解了,这头晕和乏力还得一段时间,你缓缓再出去吧。”
男子听了,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转过身来,对苏望一个劲儿地道谢。
男子的道谢声,被沈芷玺、林淼儿、魏崖三人听见。
沈芷玺那原本平静无波的双眸少见的一亮。
她脸上虽还是古井不波,但一颗心却砰砰跳动起来。
国手邵仲所藏的一万本医书,都被她熟记于心。
国手邵仲的医术,也被她尽数掌握。
而这些医书和她老师的医术,都没有苗疆圣蛊的解法。
若是她能学得这位前辈的解圣蛊之法,可说是补满了自己的医术空缺,令自己的医术再上一层。
而魏崖却异常冷静,沉声说道:“沈姑娘,你待会儿检查一下那个男子,毕竟那些百姓不是修行之人,他们体内有蛊没蛊,自己根本不知。万一,那人欺骗百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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