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东道:“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就让于莉跟你们办手续吧。一场误会,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还可以回来。”
马建东说完,神情淡淡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熊凯连忙想开口跟林太太要钱,却被姜明月拉住。
熊凯不满,低声道:“你做什么?”
姜明月一个眼神示意他,熊凯才发现,于莉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却不明白他们干嘛都这个反应,马主任也没说错什么啊。
林家明和林太太却都还记得,当初养老院需要钱的时候,马建东和赵成衷上门,还都有说有笑的,现在却是世态炎凉。
林家明道:“于护,麻烦你,替我妈办一下手续。这段时间,感谢大家的照顾,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包涵。”
林家明朝所有人满含歉意地鞠躬感谢,教授等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让他回去好好照顾林太太。
于莉低声嘱咐江涛负责手续的事,自己则快步追上马建东。
熊凯心思一转,明白过来大家的想法,等人都散了,低声对姜明月道:“马主任这也是为他好,到时候要交不出来费用,那不是彼此都不好看。”
姜明月气道:“这能有多少钱,再说林太太这个月不还有日子吗,她那腿都还没好。亏你还是医生,说的话这么没人味。”
“我没人情味?“想到自己的钱还没着落,熊凯心里更窝火,“姜明月,你这是又故意要找我吵架是不是?我说你对我,张嘴能不能有点好话?”
王慧珍正要走,听两人拌嘴,劝了句道:“小姜,熊医生,有什么话好好说。小姜今天还去了医院,身体有些不舒服,熊医生你也别太计较了。”
熊凯和姜明月两人的脸色都缓了缓,王慧珍也识趣地照顾婆婆去了。
熊凯透过办公室玻璃能看到于莉正跟马建东说话,马建东神色淡淡,而反观于莉则有些激动。
夫妻之间,吵架看来是常事,就是马主任这种能人也免不了俗。
熊凯瞅了眼林太太母子,盘算着他们办手续还得有点时间,便先按耐住,笑着对姜明月道:“你今天上医院了?”他的神情有些说不出的殷勤,是夫妻俩都能读懂的味道,这些年他们上医院都是为了要孩子。
姜明月明白这个意思,却觉得更反胃,想要从包里拿出来的病历单也攥在了手里。
姜明月冷淡道:“你不是医生吗,要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不就清楚了。”
“姜明月,我现在跟你好好说话,你能不能别这个态度?周医生怎么说……是不是可以了?”
熊凯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眼左右,压低了声音。
“可以什么可以。”
“可以的话,今晚我早点回家。”熊凯殷勤地搂住姜明月,嘴巴几乎要贴到她耳垂。
姜明月从大学起就是系花,这么多年过去,虽然不年轻了,但在同龄人里依旧是美得出挑的。熊凯不得不承认,他在外头找的,长相几乎没有能比过姜明月的。
姜明月想着病例单上的内容,一把用力推开熊凯,“你给我滚!”
熊凯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推开,气道:“你吃枪药了你!有病是不是!我滚,我滚了你别后悔!”熊凯大吼,也不怕养老院看热闹的人都听到,“姜明月,我告诉你,这气我是受够了,你就是有病你!太有病了!”
姜明月气道:“我有病也是你传的,你滚!你有多远滚多远!”
姜明月这话听得养老院的众人猜测连连,熊凯不想多说外遇的事,咬牙指着姜明月,转身就走。
熊正林和李金花正跟林太太道别,就听到夫妻俩的吵架声,连忙想劝,但还没过去,就看到熊凯迎面而来。
“小凯,你跟明月有话好好说,怎么又吵起来了,她身体不好,你让着她。”
“她就是有病!”熊凯说着,气冲冲掏出一张单子,对着林太太道,“林太太,这钱你还没付清,既然你要走了,也该结清了,别让人上门难看。”
林太太为难地看着那张单子,林家明却一手接过去,“熊医生,你放心,少不了你的。”
“不用给他!”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快一步拿走了一张单子,当着熊凯的面撕个粉碎。
熊凯气得扭头过去,见是姜明月,气更是冲涌了上来,“姜明月,我跟你有仇是不是?你神经病,你突然发什么疯!这些都是钱,你学人家充什么有钱的主!你要有钱,我爸妈的养老费你怎么不付,你怎么还跟我AA,你在外人面前装什么好人好媳妇,我都不兴的说你!你还越来越过分了!”
“谁过分,到底是谁过分,就你在外头做的事情,我说出来都嫌恶心!你不要脸!”
李金花着急道:“你们夫妻俩都少说一句,别吵了!”
熊凯指着姜明月,眼看着像是要动手。
听到动静过来的王慧珍当即高声喊了句,“熊医生要打人了!打人了!”
马建东和于莉及时出来,于莉拦住情绪同样激动的姜明月,而马建东则将熊凯推到旁边。
马建东指着地上的单子,对熊凯道:“我跟你说过,不让你在养老院里搞这些,你现在还想闹是不是!”
熊凯一看是马建东,强忍了脾气,赔笑道:“不是,这些都是林太太托我从外头带的,我就是帮忙带,真的没有做其它的,不信你问问大家伙,问问林太太。”
马建东脸色难看,“去做你该做的事,别在这里丢人。”
熊凯指了下姜明月,没说什么,但转头却对林家明道:“林先生,您刚才说的话别忘了。林太太,有什么需要随时再找我。我去给大家检查身体,马主任,你们忙。”
马建东点头,熊凯走后,他给了于莉打了个眼色,于莉带着姜明月进了自己办公室平复心情。
于莉给她倒了杯水,等她情绪下来才开口,温声询问:“你刚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姜明月眼泪突然噼里啪啦往下掉,“我流产了,那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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