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公远又说道:“那祆教的妮子,不懂这个道理,总想着去参破变数,窥得天机。殊不知,天道有常,盖有运矣。”
说完,罗公远转过头去,走入了一条小巷。
周钧牵着马,再去巷口,发现罗公远早已经没了踪影。
带着满心的疑惑,周钧骑上马,朝家中赶去。
到了家门前,周钧将马缰交给下人,刚刚过了前院,还没走进堂口,便听见了母亲罗三娘的呼声:“钧儿终于回来了!”
周钧朝后堂看去,只见罗三娘带着萧清婵,快步走了过来。
来到堂口,罗三娘一把拉住周钧,上下打量了一番,口中还不停念着苦。
至于萧清婵,陪在罗三娘的身边,拿眼偷瞧了周钧一次,又飞快低下头去,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
罗三娘先是将周钧拉到堂中,又叮嘱萧清婵去让下人们准备晚饭。
周钧见母亲和萧清婵相处融洽,状似亲昵,也不禁有些吃惊。
那萧清婵初来周家的时候,每日都是低调过活,就连厢房都很少走出去。
没想到去洛阳的几个月里,罗三娘和萧清婵的关系,倒是如此要好了。
将这个疑惑暂且压在脑后,周钧朝罗三娘问道:“父亲呢?”
罗三娘:“去市肆里听卷了……再过些日子,便是春闱,你阿耶隔三差五便要去听一听。”
周钧点点头,周定海虽然面子上对大哥周则不管不问,但私底下还是很关心长子的。
周钧又问道:“大哥还是在骆家,不肯回来?”
说起周则,罗三娘一阵唉声叹气,说道:“过年那几天,则儿倒是回家了,只不过见到我和你阿耶,口口声声还是说着要娶那北里伎为妻。你阿耶发火,找了棍子,又想把则儿给赶出去。”
“我把他拉住劝了,说是则儿今年春闱,倘若未能及第,那么自然没有理由去娶那北里伎,我们可以给他另说一门亲事;倘若及第了,那他去曲江巡游的时候,高官显贵家皆会去那里挑选女婿,这挑来挑去,则儿自然会忘了那北里伎。”
“所以,不如现在先拿话稳住则儿,就说倘若春闱及第,就答应他娶了那北里伎,日后也好从长计议。”
“你阿耶后来听了我的劝,则儿也留下陪着我们,一直过完上元节,才回了骆家。”
周钧听见这话,皱着眉头朝罗三娘说道:“此法只是权宜之计。”
罗三娘点头道:“阿娘自然知道,但是过年了,好不容易一家人坐在一起,说些安心话又有何妨?”
周钧摇头叹口气,陪着罗三娘说了一会儿的话,便回了自己的厢房。
周钧还没进门,萧清婵侍在门内,朝着前者道了万福。
后者脸上存着红晕,表情与以往有些不同,周钧不禁多看了几眼,心中也有疑惑。
入了书房,周钧从怀中取出了《梁祝的原稿,交予萧清婵,让她帮忙看看。
萧清婵这一看,就沉了进去,连晚饭都没有顾上去吃。
周钧见她读的入神,也不打扰,用了晚饭,便出门在坊内转了一圈。
等他回到书房的时候,正看见萧清婵坐在案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誊录着《梁祝。
见周钧走进来,萧清婵停了笔,连忙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开口说道:“这话本实在是古未有之的佳作,倘若让清婵来说,却是比那《西厢记还要更胜一筹。”
周钧走到案前,看向那抄本,只见萧清婵行笔之间鸾回凤舞、气韵生动,着实是难得一见的好字。
宋若娥的原稿,多有批注和修改,看上去有些杂乱,偶尔还有错字,经萧清婵重新誊抄之后,却是一目了然,清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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