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钧见已经骑到了周家所在坊的坊门,便最后规劝了周则一句:“倘若兄长真的想要纳虞珺娘入门,潜心学问,早日考出个功名才是正途。”
“如此一来,虞珺娘自会倾心,父母也不会阻拦。”
周则听见这话,朝着周钧拱手行了一礼:“衡才一语点醒梦中人,为兄受教了。”
骑着马,与周则分开,周钧进入坊门,却是行了另外一条路,来到了金凤娘的府门。
那门房看见周钧,连忙迎了出来。
看见那门房的脸色,周钧心中一沉,开口问道:“金家娘子仍未归宅?”
门房点头道:“却也不知怎么了,主家还未回来。”
周钧:“可知道缘由?”
门房摇摇头。
周钧心中寻思,莫不是金家出了什么事?
向门房点点头,周钧带着疑惑,离开了。
紧赶慢赶,周钧骑着马,总算是在太阳落山前,赶回了灞川别苑。
只在诗社中吃了几块糕点的周钧,肚中饥饿难忍,便打算先去膳房,看看有什么吃食,祭一祭五脏庙。
周钧在膳房找到了春娘,道明了来意,后者从蒸笼中取来了几块蒸饼。
周钧囫囵咽下,总算肚中好受了不少。
向外苑厢房回去,路上经过场院时,周钧却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在院落的一角,画月扎着马步,一边喊着武号,一边击着拳头。
在她的身边,公孙大娘手持一根细枝,看见动作有些许不对的地方,上去就是一声喝一抽子。
周钧瞧着有趣,走了过去,问道:“你们这是?”
公孙大娘见了周钧,先是行了一礼,接着说道:“二郎,妾身正在教画月一些简单的腿脚功夫。”
画月瞥了眼周钧,马步未撤,说道:“我求了大娘好久,她才肯教我本事。”
周钧好笑的朝画月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学这个?”
画月:“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谁也不知道,明日会遇见些什么事情。现在受苦受累些,总好过他日遭人欺辱。”
周钧听见这话,肃然起敬,脸上顿时收起了笑意。
画月这丫头,年纪尚小之时就逢了大难,谁也不清楚,她在突厥奴圈的那些日子,是如何熬过来的。
如此这般的坚忍不拔、百折不挠,周钧自叹弗如。
想到这里,周钧也有了些心思。
大唐眼下虽是盛世,但未雨绸缪总归是好的。
公孙大娘武艺超群,何不放下颜面,和她学些本事?
想罢,周钧朝着公孙大娘作了一揖,说道:“某欲向大娘学习武艺,还请成全。”
公孙大娘吓了一跳,连忙闪身,躲开了周钧的行礼,口中说道:“二郎倘若想学,妾身教了便是。”
一旁的画月不乐意了:“我可是交了拜师礼的,大娘教我功夫,我教樊家小郎算经。”
周钧低下头想了想,笑着说道:“这倒也简单,某的拜师礼,大娘必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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