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与曾经的白鹭一样,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姑,这一点陈扬很早就知道。
“行了,我知道。”陈扬又笑着捋了一下她的小脸,“我对你的心意如何,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一个歌姬算什么?当初你要白鹭的命,我不是也给了你?”
陈扬从小就知道,按照常理他只是一个小庶子,就连永昌候的位子都与自己无缘,唯有通过些非常手段,才有可能成就大业。
鸿鹄与白鹭相比,道术或许不及她师姐,但是她心思诡谲又出手狠辣,比白鹭更适合辅佐自己。
白鹭虽然也帮了自己不少,但她被道德和是非观念所束缚,劝自己留在浔阳城偏安一隅,那时他便决定舍弃了她。
鸿鹄闻言,脸色好看了一些,“侯爷您成天口是心非,鸿鹄都分不清您哪句是真,那句是假。”
“自然对着你是真,对着别人是假。”陈扬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温声道,“好了,别叫客人们看见未来的永昌候夫人吃一个歌姬的醋。”
“侯爷,那个歌姬倒无所谓,只是方才那个乐师,总是让我觉得很不舒服。”鸿鹄微微眯眸,望向前方的夜色,“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她?”陈扬愣怔了片刻,又安抚怀中的少女,“应该不会吧,你多心了。”
那个人是摄政王妃,陈扬认出了她,却没有揭穿她。
王妃定是对自己有意,又不便明言,想着借助冰儿姑娘来与自己相见。陈扬心中幻想着,稍后宴席结束,等他请冰儿姑娘留宿,王妃她就会替换了冰儿姑娘与自己欢好。
此事自然要瞒着鸿鹄。
夜幕低垂,永昌候府的宴会开始了。
冰姬补了妆,上台唱了两首册子上的江南小曲儿。
赵霜坐在竹帘后边抚琴,不时拿眼角余光悄悄观察台下的客人。
大多是些衣着贵重的上京贵胄和家眷,她并不认识,冰姬有五六年没有出过王府,也不认得这些人。
不过也有几个熟悉的身影,比如那个大腹便便的京兆尹大人叶贵和他的夫人。
赵霜目光又扫过后排一位迟来的客人,忽然瞳孔收缩,惊得弹错了一个音。
灯光幽暗处,那个器宇轩昂的身影,好像是……卫尉少卿程谦?他怎么也来了?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家伙和那野心勃勃的陈扬也是一路货色。
赵霜轻轻摇头,“啧啧”两声。只要碰到这家伙就没好事,难道这个程少卿今夜又要坏她的大事?
永昌候领着一袭红衣的鸿鹄给宾客们一一见过,宾客们又说了些贺喜之词,便忙着相互寒暄和用膳,很少有人留意戏台上的动静。
三曲过后,冰姬朝赵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琴声骤停。
客人们等了一会儿,见丝竹声停了,院中安静得有些奇怪。
紧接着那个粉色衣裙的歌姬忽然双膝跪在红木戏台上,朝下边的客人说道,“各位大人,小女是妙音楼的歌姬冰儿,今日有冤情请各位做主。”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柔美清晰,穿透力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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