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阀。
“谁让你擅自教唆妖魔追杀那个泥腿子的?啊!”
一名身穿紫色襦裙,风姿绰约的美妇,端坐于奢华宫殿内,柳眉倒竖,她那张天生狐媚的鹅蛋脸庞,此刻阴云密布,纤细青葱玉指紧紧攥住琉璃盏,隐隐浮现狰狞的青筋。
在美妇对面,是一个病殃殃的少年,神色阴鸷,沉默低头。
少倾,
“嘭”的一声,美妇似是忍无可忍,将手中琉璃盏猛的掷出,于少年身侧碎成齑粉。
“我要杀他!杀死他!”少年倏然抬头,双眸血红,透着股残忍阴狠,歇斯底里的咆哮。
“哼!”美妇冷哼一声,“当然要杀他,还用你来提醒?可你这个蠢货,怎么能在这个关头去教唆妖魔动手?”
“你爹在闭关前,早就已经安排太安学宫中的学员,一旦齐枭抵达,定叫他生不如死,哪里用得着你来画蛇添足?”
“倘若你爹出关,听到这则消息,以他的脾气,你还能有活路?”
闻言,好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宇文修,身躯莫名一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那娘…”
不等宇文修说下去,美妇陡然抬手制止,沉声道:“料想此刻让你召回那群妖魔也是为时已晚…”
宇文修几天前便联系好妖魔,甚至报酬都交付完成,想来此刻早就隐匿踪迹,去往伏击齐枭的途中。
即便是要追回命令,可一来一回,说不准齐枭跟妖魔早就碰面。
“两手准备。不管成与不成,你都要派人去追那伙妖魔。但那泥腿子显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即便是最后遇上你派去的妖魔,可怕就怕他又一次绝处逢生。”
“事已至此,唯有做绝!”
“此行他去往太安学宫,无非就两条路,一远一近。倘若他非要绕路而行,平白浪费半旬时光,坚持从远的那条路走,那娘也束手无策,你就只能等着你爹的责罚。”
“不过,从洢州城到太安城最近的那条路上的御妖长城,恰好有娘的人…”
……
“什嘛!咱们这一路会有妖魔伏击?可能还不少?”
姬旦丙语调高亢,惊呼一声,然而从他脸上却看不出太多的恐惧。
他一边说话,一边侧过头注视房间角落衣架上挂着的天蓝色衣袍。
笃笃笃。
齐枭手指叩击桌面,没有回应姬旦丙的提问,反而答非所问道:“买来尺寸不合适,就放着一直没穿,你要喜欢可以拿去。”
话音方落,姬旦丙飞也似得箭步直冲,眨眼便取下衣袍拿起来端详。
“都说这妖魔有能耐,我姬旦丙就不信了,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就算这回来的是头妖王,那我也得拔它两根胡须下来!”
他将天蓝色衣袍穿在身上,脸上欣喜若狂,对着铜镜摆弄,“什么他娘的妖魔,我姬旦丙打的就是…诶诶诶,这兜里怎么还有一两银子呢,嘿嘿…这不是…”
“一并拿着吧。”齐枭回答。
“大气!”姬旦丙竖了竖大拇指,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衣袍脱下来,极其细心的折叠起来,放到一边,说道:
“来的路上我打听过了,枭哥可是给咱们洢州城长了好大的脸。闭着眼随便拉出来一个乡亲街坊,那都是对你赞不绝口,说枭哥是英雄出少年,此去学宫定能光耀门楣,争着要送你一程。”
“另外,枭哥跟宇文阀之间的事儿,我也打听了一点。”
“要我说啊,这九大门阀就没几个是好东西。残害忠良,枉顾人道…”
“既然这回宇文阀明目张胆的要赶尽杀绝,那小弟觉着,咱们不仅要大大方方的走出去,还得把他们派来的妖魔赶尽杀绝,一个不留,逼得他们把这口气再憋回去,憋进肚子,然后烂在肚子里腐臭、发霉!”
不管姬旦丙这番话是否为投其所好,想赢得自己的认可,但说实话,还真跟齐枭心底所想不谋而合。
想让我吃不了兜着走,那我也绝对不会让你睡的舒坦!
大不了鱼死网破!
自己跟宇文阀的事,本身就没有结束,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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