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齐枭没有当回事,转身想走,可大腿却被小女孩牢牢抱紧。
甩甩腿,抱的更紧。
“松开。”齐枭道。
小女孩摇摇头,“求你了~”
“松开!”
可能是瞧出齐枭真的发火,小女孩略微思索后,撇着嘴,终于松开了。
齐枭走出去很远,某一刻却又驻足,待在原地几秒,转过头,看到那小女孩依旧望着自己的背影。
“你跟…那个女子还挺像。”
他指了指小女孩的后方视野,那应该是被她随手浏览的永生大世界一块疆域。
在那其中,有一个平平无奇的火红女子头像框。
“红怡郡主?”小女孩扭过头,瞧了眼身后。
“反正是瞎选,随你!”
说罢,齐枭头也不回的走出这方虚拟平台。
……
甭管是因唤起了前世记忆也好,还是心血来潮下的指点也罢,反正齐枭也没当回事。
毕竟羊角辫女孩后方永生大世界的视野,满打满算也就是排列着五个头像框,并非如她所言有很多人。
或许,她就是单纯的懒而已。
跟妹妹一个性子。
五分之一的几率,没准儿自己就算不说,她也能选上。
至于她有没有足够投资点,去投资身份地位、实力都远超方寒的红怡郡主,就不关他的事。
离开虚拟平台,走出幽蓝光幕,重新回到洢州城中央广场。
齐枭已经淡忘了这场小插曲。
正欲返回自家宅院,等待投资时间结束后,方寒带给自己的收益。
没想到,暗中负责保护他的彭家门人,一路小跑到他面前。
“柱子哥?”齐枭开口。
对方他认识,刘大柱,一个憨厚汉子,实力中规中矩,也深受彭大叔器重。
“家主让你过去一趟。”刘大柱挠挠头,开口。
“好。”齐枭点头。
正好,他也想跟彭大叔见一面。
救命之恩,如同再造。
一声谢,总归要当面讲。
很快,在刘大柱及一众彭家门人的带领下,齐枭来到彭家。
记忆中,小时候经常跟父亲来,周遭景致一如当年。
七拐八拐,来到彭家后花园。
正前方,架设着一方戏台,上面站着个穿戏服的男人。
戏未开始,显然是在等他。
而戏台下面,摆着几张简陋的木椅,其中离戏台最近的位置,坐着一名中年男子。
黝黑,个头不高,却有一身健壮肌肉。
“小枭来了?来,坐这里,陪彭叔听场戏。”
齐枭口中彭大叔,即彭家家主彭阳烈,指了指自己身侧的木凳,示意他坐下。
齐枭点头,坐在对方身侧,目不斜视,望着戏台。
周遭寂静无声,唯有潺潺流水。
下一瞬,铜锣响,戏幕起。
身穿戏服的表演者,原地绕三圈,猛的驻足,神色悲痛懊恼,声音却洪亮高昂,唱道:
“按龙泉血泪洒征袍,恨天涯一身流落。专心投水浒,回首望天朝。急走忙逃,顾不得忠和孝。”
齐枭听过的戏不多,但这一场,不管前世今生,俱是分外熟悉。
《夜奔》!
讲的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火烧草场,趁夜上梁山的悲壮事迹。
水浒世界星级很低,很早之前便被开发,于是从中衍生出了很多东西。
这场戏就是其衍生品。
故事激昂澎湃,热血沸腾,表演者功力深厚,更是入木三分,但齐枭却不以为意。
彭大叔的意思他明白,亦是曾多次旁敲侧击,劝他去朝廷军镇中。
那里远离门阀,更有他父亲在军中的袍泽。
在那里,不仅能保证生命安全,还可以学习军中的武道功法,就算考核失败,也不至于走投无路,总是有出头的机会。
可……
父亲被害,军镇中竟无一人站出来!
纵使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该沦落到尸骨无人掩埋的结局吧?!
这岂是“心寒”二字,就能够说尽满腔愤懑的!
思绪浮动间,一场《夜奔》大戏收尾。
彭阳烈拍了拍双腿,正要借着机会开口,却被齐枭率先打破。
他起身,笔直如标枪,双目如炬。
“彭叔稍安勿躁,且容侄儿先说两句。”
见状,彭阳烈愣了一下,旋即苦叹一声,只好作罢。
齐枭继续道:“您的好意侄儿心领,但我心中的那股气,却绝不会因此而消散!”
“父亲选择不在私下汇报敌情,而是当着衮衮诸公之面,将九死一生打探来的情况公之于众,想来便是没打算过升官晋爵。”
“他是为了忠义二字!纵使是不惜生命,也要把投敌叛国的人当众指正出来。”
“正是他这种傻子般的忠义,到头来却害了他!”
“值此内忧外患之际,倘若忠义都是一种错误,那侄儿自是无话可讲!”
说着,齐枭朝彭阳烈深深鞠了一躬。
“父亲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大概就是与您结交。”
“承蒙彭叔多日照顾,但枭不愿在让您、让彭家因我而受到牵连。”
“两个月的考核时间结束,无论如何结果,我都会自行离去。”
顿了顿,他深吸一口气,指着戏台,笑容桀骜张扬,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戏很好,但我齐枭……不做林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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