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丝毫不管沈照安怎么想的,方才沈照安骂地占了她的便宜,她自然要骂回去。
容桓在忙,顾欢就去逛了,路过猪肉铺的时候,她还特意买了一些猪下水和猪蹄。
大夏国稍微有点钱的人,都不会吃猪肉,他们嫌弃猪肉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尤其是猪下水和猪蹄,价格就更便宜了。
顾欢花了二十文钱,就买了不少的猪下水和猪蹄。
顾欢也不过十五岁,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此时她已经有些饿了。在路过肉包子店的时候,她花了四文钱买了两个大肉包子,就回了书院。
龙沆书院,容桓立在门口,远远就瞧见顾欢背着个背篓走了过来。
她抬起头瞧见了自己,更是笑眯了眼。
容桓立即换上了笑容,他从墙脚站了起来,赶紧朝着顾欢就跑了过去,“顾姑娘,让你久等了,我请你去茶楼吃茶。”
“我瞧着今日也没事做,就逛了一圈。”
顾欢从背篓里拿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容桓,“给!”
容桓先有些好奇,接过来一看,居然是个肉包子!
这肉包子得两文钱一个!
他虽然是先生,但平日里都是存钱,啃一文钱一个粗粮馒头。
“我不饿!”容桓拒绝了的好意,想要把包子还回去,可顾欢却怎么也不肯接。
她压低了声音和容桓说,“你快吃吧!”
容桓请顾欢去茶楼吃茶,在茶楼坐到晚上,直到天黑了,两人才从茶楼出来。
是夜,十里长街一片火树银花,集市熙熙攘攘,叫卖灯笼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如缕,各式灯笼映得街市亮如白昼,灯会热闹非凡。
一酒楼二楼窗边一一一一
赫连舟微仰着头坐于桌前,看着略微丰盛的菜和酒,不知想到什么,他神色静宁而安详。
看着桌子上刚买的扇子,赫连舟嘴角罕见的弯成微笑的弧度,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
这等模样,若是教顾欢人看见,定会觉得不可思议。
一柱香后,店小二火急火燎端着一壶酒放在他面前,“我说这位小公子,人都要散了,你那朋友还来不来,不会放你鸽子吧。”
赫连舟起身看了看窗外人愈加少的街道,抿着一张嘴没有搭理小二。
他眼里波澜不惊,周身却弥漫着暗暗地令人压抑的气息。
掌柜的出现呵斥小二,此人通身清贵洒脱的气派与那抹懒散疏狂结合的天衣无缝,屋中诸人,无不心折。
掌柜的很会察言观色,悄悄的几番打量,便知此人气质就非富即贵,得罪不得,得好生伺候着,他上前好心询问,“胡说!人定是有事耽搁了。”
呵斥完小二,转头笑盈盈的说,“这位公子,菜已凉,要不你先吃,等你的那位朋友来了,再重新给你上一份?”
这个掌柜不知道,他眼中的非富即贵,只是因为赫连舟今早上为了给顾欢买把扇子,请她吃饭,他特意上山打了几只野物,拿去卖了点小钱。
由于买了他自己套成衣穿,加上饭菜钱,扇子钱,赫连舟的钱都花完了,已经身无分文了,一个铜板也没有。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从酒楼望下去,可以看到街道,一男一女在街上行走,赫连舟眼睛微眯,看着那一抹熟悉的背影。
赫连舟面上无喜无忧,可幽深黑沉的眼眸里甚至沾染着一份令人不敢亲近的冷漠与疏理,说话清清冷冷。
“不用了,客官!你别走啊这菜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