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崇抬头望天,握紧了手中的剑,轻声道:“端王爷派我们两个来做主子的护卫,好好保护主子,我们只需尽责,做好分内之事就够了。其他的,我们又何必干涉?此事就不用再议论了,免得泄露出去,惹主子生气。”
“嗯嗯。”剑烈点点头,忽然站得笔直,把声音压得极低:“你说的倒是没错。但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向王爷汇报?”
剑崇沉思半晌,才道:“暂时不用。先静观其变,若真闹出什么不寻常的动静来,再告诉王爷也不迟。”
“好,我听你的。”
剑烈刚说完,正瞥见一貌美妇人携了两个丫鬟迎面走来,便立马闭了嘴。
“参见夫人。”剑烈与剑崇纷纷朝妇人躬身施礼。
“哲儿可是睡了?”妇人看向站在右侧的剑烈,柔声问道。
“回夫人,公子才刚下针不久,此刻应是睡着了。”剑烈低垂着头,毕恭毕敬地道。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不打扰他休息了。”
妇人说完,刚要转身离开,忽听房内传来一声低唤。
“母亲。”
燕策迷迷糊糊间,听到门外的谈话声,知道是永昌伯夫人庞氏来了。
庞氏面露惊喜之色,推门而入。
一进去,瞧见他挣扎着要从被窝里坐起来,忙抬手道:“哲儿。你尚在病中,不要轻易乱动。有什么事,尽管交代下人去办就是。”
话落,剑烈急忙上前,将燕策搀扶起来。
“给母亲请安。”燕策坐定,朝庞氏行了个礼,抬头见她眉梢眼角含着笑意,正一脸和蔼地看着自己。
他从脑海中遗留下来的记忆得知,相较于世子谭贞明,庞氏更欢喜原主这第二个儿子。
原主乃是庶出,生母早逝,性子温良敦厚,儒雅守礼,只是身子羸弱些,每日在屋子里深居简出,读书作画,舞文弄墨,也没膏粱子弟那些个不良的癖好。
虽然不是她自己亲生的,却一直视如己出,关怀备至。
然而,前些日子,庞氏与原主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以至于母子失和,渐渐疏离起来。
前天半夜,原主突然遇刺,一命呜呼,重生的燕策则正好魂穿而来。
伤愈之后不久,又偶染风寒,病了一场。
庞氏忧心庶子的伤病,每日都会过来探望几趟,送来一些顶级的滋补品,嘘寒问暖。
燕策看得出来,这庞氏是真心实意地待原主好,便对她的关心示好全盘接受,并感激于心。
至于究竟是何人从中作梗,破坏他们母子和睦的,他尚未查明。
“哲儿,你受苦了,今日可有感觉好一些?”庞氏挨着床沿坐下,右手轻轻抚上了他那略显苍白的面容,眼里满是心疼地道。
“多谢母亲挂念,孩儿已经好多了。”
燕策并没有排斥她这种亲昵的举动,只是嘴角微勾,露出了一抹纯净无暇的微笑。
“见你恢复得这般快,为娘也就能心安了。”
庞氏收回了手,顿了顿话音,又道:“我听说不久前安国公府的蓉大姑娘来看你了,我瞧着她气呼呼的回去了,谁也不理。你一直是彬彬有礼的,怎唯独对她有些冷淡?
你应该知道,她向来倾慕于你,而你们也有一纸婚约在身。”
燕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垂了垂眸,道:“母亲,实不相瞒,孩儿虽与郑姑娘订下婚约,可孩儿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孩子不想欺骗郑姑娘,还请母亲在父亲面前劝上一劝,替孩儿退了这桩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