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仪大惊,瞪着眼睛道:“二公子这是何意?”
少年没有松手,却是仔细打量着他,迫切地问道:“听说孟大夫是清河县人?”
孟子仪被他抓得有些生疼,还是勉强忍住,点了点头:“不错。二公子何有此问?”
少年手上更加重了力道,眸中闪动着惊喜的光芒,激动地边咳边道:“那你可还记得清河县县令的长女薛蜜么?咳咳,她如今在什么地方?”
孟子仪明显一愣,胳膊已被掐紫亦顾不上疼痛,微微摇头,道:“小人祖籍虽在清河,但年少之时就远赴盛京学医,之后举家迁往青枣巷定居,当时的县令并不姓薛。”
顿了顿,他脸色微微一变,脱口道:“小人虽不认得薛县令的女儿,不过,长庆侯府三姑娘的芳名却是唤作薛蜜的。小人昨儿个还到府上为她诊治呢。”
“长庆侯府的薛三姑娘?”少年将手慢慢松开,按了按喉咙,紧接着又叹了口气。
应是名字相同而已。
对于长庆侯府的那位三姑娘,他有一些印象,根据脑中存有的记忆,她经常来府中缠着大哥耍玩。
好像还是个痴呆的,心智宛若三岁孩童一般。
不过,昨日大哥从长庆侯府回来,却说她脑子清醒了许多,判若两人,对他爱搭不理的。
真是有趣。
谭贞哲眯了眯眼,心想:不如等病好以后,去长庆侯府拜访一下三姑娘,见识见识。另外,寻找蜜丫头的事也得抓紧去办。
打定了主意,谭贞哲的心也就安了些许,抬头见孟子仪揉着被自己抓痛的胳膊,便不好意思地笑道:“孟大夫,适才是我一时心急,唐突了,还请见谅。”
“不妨事,二公子言重了。”孟子仪摆摆手,重新从针包中抽出一根银针。
几针下去,效果立竿见影,谭贞哲的咳嗽顿时就止了不少。
谭贞哲谢过孟子仪,刚从床上坐起,亲随剑烈进来禀报:“公子,安国公府大姑娘求见。”
“郑卓云的妹妹郑奕蓉?”谭贞哲怔了一怔。
“正是。”剑烈垂首道。
“有请。”谭贞哲犹豫片刻,揉了揉眉心道。
不多时,一位红袍少女迈入房内,同谭贞哲见礼:“谭公子安。惊闻公子贵体抱恙,奕蓉不安,特地赶来探望。”
谭贞哲微微颔首,“有劳郑姑娘挂念。”
郑奕蓉命侍婢呈上礼盒,笑得娇靥如花:“那日雪中赛马,我赢了公子作为彩头的一株雪莲,心中甚是愧疚,便用雪莲做了一盒糕点,借花献佛,请公子品尝。”
谭贞哲干咳两声,笑道:“郑姑娘客气。姑娘的美意在下心领,糕点就不收了。在下技不如人,那株雪莲本就是你应得的,拿回去吧。”
剑烈将礼盒物归原主。
郑奕蓉面上笑容一僵,正要推辞,又听谭贞哲道:“郑姑娘若没有旁的事,还是请回吧,在下差不多也该歇个午觉了。”
言尽于此,分明是下了逐客令。
郑奕蓉怔住,只得窘迫一笑,拱手作礼,道:“既然如此,公子且好生休息,奕蓉就不叨扰了。欢迎公子有空过来国公府做客。”
“下次一定。”谭贞哲礼貌性地点头微笑,“恕不远送。”
郑奕蓉跺了跺脚上的鹿皮靴子,转身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