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刚准备告诉安素年,他可以炼药挣钱,两人不用受苦了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他只能止住话头,过去打开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名一袭黑衣,背负长剑的女子。
她身高足足有一米七五,比苏景还要高上一些,身穿一袭贴身的黑色武道服,双腿修长笔直。
肌肤呈现小麦色,流线型的肌肉,加上眉宇间的丝丝英气,更显英姿飒爽,虽是女子,但颇有一股子男儿般的昂扬气质。
看到来人,苏景连忙抱拳招呼,“空蝉姐。”
紧随而至的安素年也连忙跟着行礼。
“不必多礼。”
李空蝉摆了摆手,开门见山道:“这次过来,是给你俩说一声,我要去城外一趟,少则七八天,多则半月便归。
这几天不能经常过来了,不过,我已经吩咐好了,要是那赵黑虎派人过来寻事,你可以去白鹤帮驻地,到时候会有人帮你们的。”
“空蝉姐这次要去干嘛,有危险么?”安素年关切道。
“哈哈,江湖中人行事,哪能没有危险,不过,我罩得住,你们放心吧。”
李空蝉笑道。
顿了一下,她伸手入怀,取出一锭银子,递给安素年,道:
“这五两银子,给你们用,之前我受到暗伤,每月都要花费大笔银钱治疗,也没有太多余力管你们,现在伤好的差不多了。
这次要是一切顺利,回来后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突破,成为武师。
到时候,黑虎帮的事情,我帮你们彻底解决。”
“空蝉姐,我们这些日子多亏你帮助,已经麻烦你很多了,这钱我们不能要。”安素年推脱道。
“拿着!”
安素年对上李空蝉不容置疑的目光,只能小心收下,表示感谢。
李空蝉又将目光落在苏景身上,道:
“上次见你,你说你也想学武,这是好事,如今这世道,要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唯有学武。
有碍师门,我的武学不能传你,不过,这次回来,我会送你到城中武馆学习,也不负苏药师当年对我的帮助。”
苏景沉默了一下,有点好奇问道:“空蝉姐,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我父亲和你有什么渊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父亲讲起过。”
他一直纳闷,父亲当年李空蝉有多大恩情,才让其对他们如此百般照顾。
李空蝉笑道:“没说过?那应该是苏药师早就忘了吧,半年前我身受重伤,流落此地,饥寒交迫,苏药师给我了一顿饭。”
“一顿饭??”苏景一下子呆住了,这个回答完全在他预料之外。
安素年也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看到两人吃惊的模样,李空蝉似乎有点得意,认真道:
“一饭之恩,足矣。我李空蝉行事,别人对我一丁点帮助,我也会记在心里,将来有机会,必定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说完,她颇为潇洒的在晨光下挥了挥手,哈哈一笑,直接转身离去。
苏景和安素年看着她的背影,都是有点出神。
“空蝉姐,真乃奇人也。”安素年不由道。
苏景点头附和,在李空蝉身上,他看到了上辈子历史书中一些侠客的影子。
安素年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苏景,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柔声道:
“小景,自从咱们搬回老屋这边,我浆洗缝补的活计,乃是马大婶将自己在客栈接的单子,分给了我一部分。
林家叔叔婶婶也同样给了我们一些力所能及的照顾,咱家已经搬走多年,这次落难回来,街坊们还念着爹爹旧时的情谊,都是些重情义的好人。
你是一家之主,日后你若是勉强谋生也就罢了,要是你真像爹爹那样闯出一片天,可一定要记得这些情谊,拉扯他们一把。”
苏景郑重点头,“那是自然。”
“爹爹一生与人为善,才使得咱俩落难后有人帮助,你日后要是学武,也记得要广结善缘,少些争勇斗狠。”安素年继续道。
“知道了。”
苏景微微点头。
“对了,素年姐,我以前和爹学过炼制回春丹,当时虽然没有成功,但对于一切步骤我都是牢记于心。”
苏景直言道:“我想要再尝试一下,要是能够炼制出回春丹,我们就不用过这苦日子了。本来我还愁着没有本钱,正好空蝉姐资助了我们五两银子,足够买两份药材了。”
“回春丹?”
安素年先是一愣,旋即斟酌了一下,用一种尽量不刺伤人的口吻,道:
“小景,我理解你想尽快赚钱养家的心境,可是炼丹没那么容易的,爹爹能够炼制回春丹,可是经过多年……”
“素年姐,你就相信我吧。”
苏景找了个借口,道
“上次我生病时,感觉所有记忆都仿佛走马灯般在眼前走过,以往很多没想通的事情都想通了,当初爹教我的炼丹,不理解的一些细节,也都福至灵心般领悟了。
我并非是心血来潮,而是真的有把握。”
“这……”安素年眼中浮现出狐疑之色。
苏景趁热打铁道:“一些话本上不是常有,某人经历生死后大彻大悟么,我可能就遇到了那种情况。”
苏景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突然学会炼丹,只能往玄学那边扯。
好在,这是个有着超凡力量的世界,民间一直有这种类似的传说,不少人都对其深信不疑,倒也是个法子。
“那……好吧。”
看着神色坚定的苏景,安素年沉默少许,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素年姐,这就对了,我这就出去买药材,你等着瞧吧。”苏景大喜道。
安素年心里虽然并不认为苏景能炼药成功,但表面却是微笑点头。
‘小景这次生病后,的确和以往不同了,妇人者,伏与人也,这家总是要让男人来当的,小景第一次想要改变些什么,这是好事,我必须支持他。’
苏景却是不知,真正说服安素年的并不是他扯得那些鬼话,而是她对于苏景想要承担责任、谋求改变态度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