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在花子虚家后院碧玉阁里的应伯爵猛然间惊醒,身上衣裤被汗水浸湿了大半。
应伯爵惊魂未定地望着四下里,只见夕阳如血,这一觉睡去,直接便是几个时辰过去。
他大口喘息个不停,兹要是一回想起方才在梦境之中的所闻所见,就不禁是感到深深的后怕。
靖康之变威名鼎鼎,他前世从小到大无数次听人说起过这事儿。
当初只知道那是赵室宋朝江山的一次灭顶之灾,同时间那也是九州大地一场生灵涂炭的巨大浩劫。
然而他前世所处的时代毕竟与靖康之变相距九百多年,仅仅依靠文献与脑补,却也只是如同隔山望月而已。
但是此刻,他才算是真正的感同身受——尽管只是在梦中见识了一番。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屡屡回想起睡梦中的景象,都不禁是阵阵头皮发麻。
他始终呆坐在碧玉阁里,直到夜幕罩下,明月高悬,才如梦初醒一般地离开花家。
带上准备送给潘金莲第二次见面的礼物,一路快步疾行朝着东面行去。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便已经赶到紫石街武大郎家后院的围墙前。
由于已经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所以此次他轻车熟路地踩着腐烂的石阶,双手死死抓着墙沿下方的两块坚石。
快速地爬过墙头,探出头来。
向着院落当中望去,只一眼,他便就吓得头脑轰鸣浑身汗毛倒竖。
只见堂前堂后,均有几名士兵来回游走。
他们手执长戟,面容冷峻,神情冰冷。
应伯爵只此一眼就看了出来,这堂前堂后共计六名的士兵,多半是去往那斜阳山放心不下家里的武松,留下来看家护院的。
任凭那女童迎儿如何四处奔跑嬉戏,都打扰不到他们严格执行公务。
应伯爵才刚探出头来,旋即便立刻掩身至墙后,一动也不敢动。
与潘金莲深夜幽会自然是无比吸引他的,先西门庆一步搞定潘金莲自然也是无比急迫的。
但他可不傻,他明白知难而退的重要性。
于是,当即便打起了打道回府的心思。
然而他正要从墙上一跃而下,却听见潘金莲的声音随夜风飘荡而来。
“大事不好了!我相公他……他昏过去了!”
话音刚落,那六名原本四下里游走着的士兵立即聚集一处,急声问道:“武都头他哥哥竟昏过去了?”
潘金莲斩钉截铁说道:“是啊!我一个妇道人家拿不定主意的,你们快快去瞧瞧吧!”
这妇人清楚得很,他们与武松无半点私交。
这一整日下来,他们之所以会一直看家护院,纯粹也是得到了武松的命令而已。
这六人互相看了看彼此,深知长兄如父,这武大郎对武都头的重要性。
于是,不敢作半分耽搁,立即放下手中长戟,结伴走进屋内。
旋即,这妇人匆匆忙忙跑到墙边,轻声唤道:“应光侯,快进来!”
应伯爵顿时满脸惊喜,实在想不到刚才自己只是探了一下头,就刚好被潘金莲看到了。
这几率!
简直是可以和买彩票中五百万一试高下!
他用最快速度翻越了过来,看见今日的潘金莲肌肤白嫩眉如弯月,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打扮的。
与昨夜相比,更加是美得不可方物。
潘金莲微笑着,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