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虚也急了,厉声说道:“二哥究竟是遇到了什么难处,竟会被逼得活不成了!赶快说来。”
应伯爵抽泣着说道:“丽春院的李桂姐要将我活活地给剐了……”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
西门庆大惊失色,惊声问道:“谁?李桂姐?”
应伯爵点着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对!正是她!”
顺着这话头,应伯爵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番,众人专心听着,都是哑口无言。
按说此事原也不大,但是却被应伯爵说得仿佛他是惨绝人寰的受害者一般。
加之他满脸涕泪横流,众人便更是觉得李桂姐忒也不讲理。
谢希大说道:“此事也怪不到二哥头上,大哥和那李桂姐之间分明是两情相悦的事情,那妇人哪能为了得逞,就对二哥要杀要剐的。”
祝日念说道:“实在不行,就再去她丽春院大砸一通,上次那事大哥都懒得和她多作计较,她倒还当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应伯爵见众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就知道,这一醋碟的芥末酱自己没白吃。
稍顷,西门庆仰头大笑,说道:“我还当李桂姐要怎样呢!多大点事情?”
“这样,现在光侯带我去一趟丽春院,我把她给包了也就是了。”
应伯爵心中长舒一口气,心道:祖宗,算你仁义!
这时吴典恩说道:“大哥,却也不急。嫂嫂李娇儿原也是丽春院里的头牌,和那李桂姐算得上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
“依兄弟之见,莫不如就让嫂嫂去找那李桂姐理论,到时让我二哥拿钱也好,赔罪也罢,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眼下来看,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但西门庆却一口回绝,道:“你嫂嫂和李桂姐情同姐妹那自然不假,但此事毕竟是因光侯而起。”
“倘若让你嫂嫂掺和进来,可也显得我西门庆太兜不住事。爷儿们间的事情,怎能让一妇人插进手来?”
于是这般,西门庆便回家取了些银两,带上应伯爵驾马赶至丽春院。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长长的走廊,在李桂姐的丫鬟小玉带领之下,走进一间房。
西门庆三两下就将此事给料理完毕,而后握着李桂姐的手说。
“我之所以现在才来梳拢你,主要是因为我兄弟光侯,否则前两日我心里不气了,本就该来了的。”
李桂姐在西门庆面前温柔倍至,小鸟依人般地说道:“奴家对大官人绝无二心,只盼望着从此以后能专心好好侍奉大官人您。”
应伯爵站在一旁,感觉西门庆这话倒是奇怪得很。
什么叫做之所以现在才来梳拢李桂姐,主要是因为他呢?
旋即,李桂姐也是一愣,看着西门庆“啊”了一声。
西门庆潇洒不羁地笑了笑,看着应伯爵说道:“光侯告诉我说,因为之前我把你家丽春院给砸了这一事,你对我恨之入骨。”
“成天到晚想要带人将我西门家的祖坟给挖了,然后把我列祖列宗的尸身全部都放在太阳下面,晒成人干。”
“其实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懂的。因为有这么一节,所以我才说,我之所以现在才来梳拢你,主要是因为我兄弟光侯。”
应伯爵都懵了,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情。
西门庆这……
这是拿老子当他和李桂姐重修于好的遮羞布啊!
李桂姐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厉声说道:“应光侯!你是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