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州牵着她的手,掀开她的头纱,看着安安满是泪光的眼睛,微笑着,和她轻轻一吻。
台底下立马一阵没品的大呼小叫。
不少人心里对安安的姿色很是有想法,可当然不敢有半点更多的念头。
韩明明在人群中看到花剑芳,朝她抛了个媚眼,花剑芳假装没看到,扭过头去。
白及看了看李太虎,李太虎却是真的没看到,完全无视。
然后她就听到今天同样盛装打扮的柳一飞,吃味地哼了一声,小白忍不住笑道:“你着什么急嘛,明天不就轮到你了?”
柳一飞咬牙切齿,恨恨道:“为什么我不是第一个?”
“因为你是老二。”刘岩岩一身贴身的紧身锦袍,将比安安和柳一飞都更好一些的完美身材,勾勒得让在场的男人们全都忍不住偷瞄,又不敢多瞄。
她本就是白银盟上一批的“女神”,专吃三四十岁老男人们的流量。
可现在,也被赵九州拔了头筹……
而柳一飞作为刘岩岩的“继任”,原本在生态位上水火不容,可偏偏,也被赵九州拉到了一张床上……
“你闭嘴,老三有什么好得意的……”柳一飞嘴上总算赢一把。
刘岩岩却不在乎,笑道:“反正都是给他生孩子,傻子才会拿老三、老二当回事,不过就是陪他睡觉的顺序罢了,你还真当真了呢?”
不远处的西北军桌上,萧忘川和姚静志听着刘岩岩的话,不由得滴滴咕咕。
“不愧是赵部长,家庭关系处理得真特么好啊……”
“主要还是年轻。”姚静志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年轻嘛,资本雄厚,只要事情办到位了,有什么人事关系是摆不平、搞不定的?”
“是极、是极!”
“哈哈哈哈……”
西北军的大老们,淫笑成一片。
这时台上,赵九州和安安打完波儿,又拿过话筒,开始讲话。
“各位,很高兴有这么多人,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呢,没爹没妈,也没有亲人,两个月前,甚至连条狗都没有。人生无依无靠,一无所有。”
台底下的人们,慢慢安静下去。
偌大的婚礼现场,只剩下赵九州一个人的声音。
“我当时的人生目标,远期的,有两个。第一,当盟主……”
台下面,马尔西的嘴角微微一扬。
“第二,睡柳一飞。”
台下面,柳相龙和柳继心的表情,稍微不自然了一下。
柳一飞则娇羞又高兴地捂住了脸。
赵九州继续道:“按计划,原本是先当上盟主,再睡柳一飞,但其实这个计划并不正确,因为我当时估计我当上盟主,最起码也是五十岁左右的事情了,等我五十岁,柳一飞也是五十岁,所以我不可能再强迫自己,以盟主的身份,去实现儿时的梦想。”
柳一飞的脸,微微垮了下去。
“但是!”赵九州拉着安安的手,望向坐在台下不高兴的老二,露出笑脸,“幸好计划赶不上变化,老天爷很给面子,让我先睡到了柳一飞,远期人生目标,一下子实现了百分之五十。”
啪啪啪啪啪……
全场上下,顿时一片掌声。
赵九州微笑着,等掌声落下,又来了一句,“剩下的百分之五十,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次,台底下却是先安静了几秒。
然而马尔西带头鼓掌,场面才跟着又热闹起来。
等掌声响过,赵九州幽幽说道:“慢半拍,不真诚啊。”
四个字,立马让全场再一次掌声沸腾。
“赵盟主!”
“向赵九州盟主效忠!”
人群之中,萧忘川当着盟堂无数大老的面,直接喊了出来。
赵九州对他有救命之恩,大胡子萧掌门,这才叫赵部长的死忠。
人们惊愕地望向萧忘川,另一部分人,又看向马尔西、聂志远和云逐北。
马尔西浑不在意,微笑鼓掌。
聂志远嘴角带着澹澹的笑,虽然无所谓的演技浑然天成,可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很在意。
云逐北就更加沉不住气,笑脸都没有。
而坐在稍微偏僻处的徐骁,没几个人敢直接看他。
但观察他的人,全都看到徐骁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可面无表情,不就是最明显的表态?
“哼……”花千树冷哼着转过头。
她的兄长花绣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对她轻声说道:“徐骁不容易。”
“谢谢大家,谢谢。”赵九州的话,还在继续,“其实我跟大家都不熟,我跟你们所有人,认识的时间和我家的三个宝贝儿,其实差不多,就这一两个月。咱们之间呢,其实也谈不上太深厚的交情,所以今天有这么多人来参加我的婚礼,还支持我的梦想,我真的很高兴。
大家支持我,那我当然也支持大家。而且大家完全可以放心,我这个人,是既守承诺、又讲规矩的,说好了的远期梦想,就是远期梦想,我一定不会坏规矩。就像我这段时间干的事情一样,我所有的动作,保证都在我们约定俗成或者白纸黑字的框架之内进行。”
台下的人们,神色稍微缓和下去。
这个承诺,就很重要啊……
“那么说完我当时的远期梦想,我再来说说我当时的近期梦想。”
赵九州接着往下说,“我当时摆在眼前的困境,一共就三条,第一,没有钱,第二,没有女人,第三,没有除了钱和女人之外,其他的所有东西。所以我的近期梦想,就是搞钱、搞女人,搞其他所有能搞到的东西。我以为这会是一个非常漫长和痛苦的过程,我特么甚至已经做好了吃苦三十年的心理准备,可是没想到啊,居然一夜之间就达成了任务。
说实话,我对命运的安排,满心感激。我这段时间,每天和我家安安做运动的时候,都是带着一颗虔诚感激的心的,所以我运动地特别卖力和认真。每天都是有效运动,所以安安已经怀孕了,一飞也怀孕了,岩岩也怀孕了。”
“哇呜!”台下的sp们,一下子就嗷嗷叫起来。
赵九州道:“我非常珍惜我的命运,所以也非常珍惜她们。都是真爱,真的,她们就像我的生命一样宝贵。当然可能我自己的生命会更宝贵一些,不过她们至少都能并列第二。在各位和她们之间如果选择一个必须死的,我保证毫不犹豫,肯定不会选择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台下的笑声,瞬间戛然而止。
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集体僵住。
但赵九州不在乎,自顾自地继续道:“那么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呢,很简单,在我大婚的日子,我就想告诉大家,我跟各位,不一样。
那就是我命中注定特别牛逼,我想办的事情,没有办不到的,除非违背自然规律。但只要在这个世界的规则框架之内,凡是我想,必有所成,凡是我愿,必有所得。
你们呢,愿意给我面子,我也就愿意和你们大家分享我的所成和所得。我愿意帮助你们,用你们的方式,实现你们的短期人生理想。
前提是,我们永远像今天这样,互相尊重、互相理解、互相包容、互相帮助下去。反正我觉得我肯定能做到,至于你们能不能,我会一直看着你们的表现,也会有自己的判断。最后感谢大家的到来,明天和后天还各有一场,大家吃好喝好,万豪居的菜,真的很好吃。”
说完,把话筒扔给了边上不知道哪个谁。
台底下一阵茫然和安静后,罗北空、云舒和韩明明三个人,赶紧疯狂鼓掌。其他人精们,也从赵九州这要死要活的婚礼发言中回过神来,众人合力,把气氛挽救了回来。
赵九州在掌声中,拿过司仪递上来的戒指,给安安戴上。
然后就搂着她下了台,走出了喧闹的宴客大厅。
几分钟后,赵九州挽着安安,一路走进了酒店一个安静的房间。
推门而入,房间内已经坐了三个人。
赵九州澹澹地,隔着五六米的距离,在他们三个人对面坐下来。
安安摘下头上重重的凤冠,转身给赵九州倒了杯茶,静静地在他身边坐下。赵九州端起茶杯小啜一口,然后才望向三人,澹澹问道:“这段时间,就是你们要杀我?”
“我们也是收钱办事。”坐在赵九州对面的人,摘下头上的连衣帽,额头上,赫然是一对犄角,垂垂老矣的天元,神情恳切,“我们请求您的谅解。”
“嗯,当然可以,反正没死。”赵九州很平静地回答,“不过你得告诉我,是谁想杀我。”
“很多。”天元道,“黄金盟,安西盟,卡沙盟,还有白银盟的很多人。”
赵九州不由笑道:“疯了吗,这么多?”
天元道:“我有一份名单。”
说着,站在天元身边的天蝎,小步走到赵九州跟前,隔着两米,就弯下腰,双手呈上。
安安帮赵九州接过来。
赵九州拿过名单,看都没看,就收进了空间。
天元愣了愣,问动:“您不看一下吗?”
“有意义吗?”赵九州笑道,“看一眼,无非是两个结果,要么杀了他们,要么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你觉得,我会选哪一条路?”
天元想了想,“您不想杀?”
“不对。”赵九州摇摇头。
天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激动,“那您想动手?”
赵九州道:“也不对。”
天秤忍不住了,说道:“你说的只有两种可能啊!”
“你特么傻逼吗?”赵九州冷冷一眼看过去,“我说你就信?我说你是头猪,你就会去吃泔水吗?我说你是狗,你就会去吃屎吗?”
天秤被赵九州问得差点气炸。
天元赶紧一握天秤的手,让他冷静下去,又问赵九州:“那您的意思是?”
“简单啊。”赵九州道,“我回头就让人,把这份名单印成八百份,给上面的人,每个人发一份。我不杀他们,我也不说不杀他们,这事儿不算完了,也不算没完。”
天元迷湖了,“所以您是想……”
“看以后。”赵九州澹澹道,“以后有谁想死,我成全他,谁不想死,我原谅他。老头,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特么的又聪明、又善良,让你们一点把柄都抓不住?”
天元被赵九州这一句老头喊懵了。
可还有更懵逼的。
下一秒,赵九州又来一句,“对你们这些人,我也是一样的态度。”
天元瞬间愣住。
糟糕!
自己送货上门,屠龙会以后要给赵九州打工了!
“以后你们缺钱,跟我说,我想着你们。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会喊你们。你们也犯不着跟老子说什么半怪是弱势群体,我家老三坐在我身上骑的时候,一点都不弱势。都是出来工作讨生活的,不管打什么旗号,都改变不了你们干什么勾当的本质。
杀人就是杀人,不会因为你们表面上弱势,杀人就有道理了。我家老三哪天要是滥杀无辜,我当她男人的,我会保住她的命,可你们这群玩意儿,将来老子当了盟主,你们要是在我的地盘上杀人,你说我会放过你们吗?不可能。你们呐,以后就只能杀那些我想杀,但我懒得自己动手的货色,明白吗?”
赵九州澹澹地盯着天元,身后一双翅膀,忽然张开。
天元的额头上,瞬间冷汗就下来了。
他知道自己只要敢说一个不字,他们三个人,今天就得死在这儿。
天蝎和天秤也紧张地看着赵九州。
过了几秒,天元只能低头,“是,屠龙会,从今往后,唯赵宗师马首是瞻。”
赵九州笑了笑,“回去吧,去吃点东西再回家也行。”
“不着急。”天元站起来,小声道,“我们还给您带了件小礼物。”
“什么?”
天元拿出一台平板微机,打开递给了赵九州。
安安替赵九州接过,拿到跟前一瞧,只见屏幕里头,一张眼熟的面孔,被关在了一件暗室里。
魏关山狂躁地敲打着四面围墙,像是疯了一样。
天元解释道:“魏关山,前不久加入了屠龙会。”
赵九州盯着他,想了想,摇头笑道:“算了,他死不死,我不在乎了,我要是杀他,不也得杀你们吗?都是拿钱办事而已,你们和魏关山,有什么区别?”
天元又是一愣。
赵九州道:“放了吧,要是没疯,就让他来我这里报到,我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天元有点目光发直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把微机收起来,叹道:“赵宗师,你是个好人。”
“嗯。”赵九州点点头,“我知道。”
天元:“……”
……
半小时后,天元的名单,很快出现在婚宴大厅的各个角落里。
原本还觥筹交错的白银盟顶级社交场合,一瞬间就像落进冰窖。
要不是见过风浪,这里的不少大老们,简直差点都要当场吓死。数不清的人,在煎熬中度过了这个漫漫长夜。胆子小一点的,连夜就离开了社稷城,自欺欺人地飞往黄金盟华伦天龙城寻求避难。哪怕养气功夫比较到位的,也是彻日难免,随后的一整天都没睡着。
可是人们想象中的血流成海,却并没有发生。
头一天晚上血色全无的花千树,等到第二天,又硬着头皮再次来参加第二场赵九州和柳一飞的婚礼,社稷城孙家的人也战战兢兢,恨不能当场舔赵九州的脚趾缝。
无数屁股不干净的货色,连抬头看赵九州的勇气都没有。
只是见到他,就差点要哭出来。
可好在柳家家大业大,叫来观礼的亲戚朋友们,差点把一整间的酒店都给填满。在那些层次相对较低的客人们的中和下,第二天的气氛,着实相当不错,甚至比头一天更加热闹。柳一飞甚至完全没察觉到人群的异样,春心大起地勾引着赵九州,在更衣室里穿着婚纱和他摩擦了将近一个小时,事后登台拍照的时候,简直艳光四射,异常上镜。
如是这般,到了第三天,赵九州和刘岩岩的婚礼,因为所有人都不想显得自己心虚,万豪居的婚宴大厅依然座无虚席。连着这么三天下来,哪怕各大新闻媒体上,没敢对赵九州的婚礼提半个字,可白银盟朝野也全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照片传得到处都是。
重婚罪……不存在的。
没有领证,重哪门子的婚……
赵九州公然钻着白银盟盟法的空子,践踏着盟法的尊严,而且践踏给全世界看。
白银盟上下,却没有半个人敢说半个不字。
如果真有好汉敢说,那就真的变成半个……
三场声势浩荡的婚礼过湖,赵九州用实际行动,向全世界宣告了,现在谁才是说话管用的人。就算黄金盟方面,也对赵九州的三场婚礼视而不见、避而不谈,无人敢掠神明锋芒。
两天后,赵九州一大家子,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坐上了前往东南州的列车。列车上,魏关山在赵九州跟前双膝跪下,嚎啕大哭,“赵宗师,我错了!我错了!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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