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记得二十年前,当一位正义的安西盟记者,报道黄金盟以人权为理由,在安西盟境内设置医疗研究实验室的时候,突然人间蒸发,后来这二十年里,安西盟时不时就有儿童失踪,还有大量的半怪被人拐卖和绑架到这边,很快就同样不知去向。直到前几天我们才发现,他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白银盟在遭遇不明原因的怪物潮攻击时,他们的特战队为了寻找原因,在乌孙敦禁行区靠近安西盟边缘的地带,发现了一间巨大的地下实验室。
虽然黄金盟极力否认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可是不用我说,全世界的人们应该也能猜到,倒是谁主导了这些反人类行动,又是谁与他们合谋,共同制造了这些悲剧。
安西盟的精英阶层,他们背叛了安西盟,背叛了安西盟的人民,也背叛了全人类!不论黄金盟是要惩罚他们,还是要杀他们灭口,我都是不反对的!可是为什么,现在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些人犯下了对安西盟的滔天罪行,可最终受到伤害的,却是我们这些普普通通的,不过是想让生活过得稍微更好一点的普通人?!
为什么沃德尔拜灯坐在安西盟盟主的位置上,出卖了安西盟一千六百万的人民,长达三十年之后,他依然能毫发未损地逃到黄金盟,继续他纸醉金迷的生活!而我的妻子和孩子,哪怕我们没有被核弹所直接杀死,可我却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了怪物的嘴里!黄金盟的核弹,让安西盟整个能源系统瘫痪,我们在本该安全的城市中,遭遇了怪物的袭击。
我亲眼看着怪物,将我的妻子撕成两段,但我知道,杀死她的,并不是怪物,是沃德尔拜灯!是温莎!是所有那些同意对我们使用核弹的人!半个月前,安西盟的人口还有一千六百多万!但现在,只剩下不到一百万人!不止是我,我们活下来的每一个人,全都永远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但是为什么?犯罪的人,能逍遥法外,而我们却要承受这罪孽带来的痛苦?”
德塔泪如雨下。
乌驼城里,那些住在临时营房里的幸存者们,听着德塔的话,眼里满含泪水。
哭声在乌驼城的黑夜中蔓延。
德塔高声说道:“安西盟已经灭亡了!就在我们失去亲人的那一刻,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就不再接受曾经那个出卖我们的,毫无人性的旧盟堂的统治!我叫德塔,我没有任何施政纲领!我对你们所有人,也没有任何承诺!可是,我们活下来的人,总得继续活下去。我们不再接受那些畜生、王八蛋、寄生虫的领导,可我们要自己领导自己!
这片土地,绝不能让那些王八蛋再拿回去!一寸都不行!背叛我们的人,抛弃这片土地的人,没有资格再回来!如果他们要回来,那我们只能用同样的方式迎接他们!血债血债!”
“血债血债!”乌驼城的大街上,一个身穿安西盟军装的青年男子,高声呼喊。
整座城市内,被德塔并不出色可却足够真挚的讲话所打动的人们,竞相发出怒吼。
“德塔!我们支持你!”
“报仇!报仇!”
“杀死沃尔德拜登!”
“杀死温莎工具!”
愤怒的声浪越来越大,震耳欲聋,画面通过其他镜头,直播向全球各地。
夜空下,哒哒的枪声四起。
武装的安西盟青年,疯狂地拿着机枪,朝着天空扫射。
德塔身后的显示屏上,代表着投票数的计数器,在声浪中数字飙升。
选举投票,没有任何过程,自然而然就启动了。
不到二十分钟,票数便迅速超过50万。
画面中蹦出一个胜选的动图。
演播室里,几名安西盟的女孩子,哭着跑上去,和德塔紧紧相拥。
选举结果,不言而喻。
哈布斯怀特宫的盟主办公室里,沃德尔拜灯瞬间脸都气白了,那拐棍指着屏幕,复读机似的哆嗦道:“他们他们是违法的!”
“我知道。”温莎公爵淡淡说着,看沃德尔拜灯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冷意。
这人好像没什么用了
话说他这回带了多少钱过来?
三百亿黄金币?
还是五百亿?
还有那些灵能材料和装备
心里正算着这笔账,忽然间,身后却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这个无礼的动作,让温莎公爵下意识恼怒地转过头。
但骤然间,他整个人,就像是掉进了冰窖里。
“你你”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他身后的赵九州,又扭头看了看安西盟的直播。
不可能怎么可能?!
安西盟距离黄金盟一万多公里!
这才半个小时不到,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全世界飞得最快的导弹都飞不过来!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赵九州的黄金盟语水平极其拉胯,根本无法和温莎公爵交流,他操着白银盟语,如是这般说了一句,又挑衅地朝他办公室里的摄像头看了眼,另一只手拎住已经吓傻的沃尔登白灯,视线对准办公室户外,下一秒,三个人瞬间闪现到室外。
赵九州拎着他俩,砰砰两声,踩着空气,蹬上高空。
几秒钟的工夫,便来到数万米之上。
望着身下山川河流宛如巨画的星球,忽然身影不见。
在华伦天龙城的上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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