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诚却并不买账,只冷哼道:“父亲只是头疼又不是脑子傻了,怎会说胡话,我看这才是真心话吧!”
苏盛华没料到自己的儿子竟敢这么说话,气得险些头疾再次发作。
他抖着手正要再说什么,苏信突然深深地看了过来,沉声道:“父亲,二弟这些年来也为家里付出不少,还请您再三冷静冷静,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就和二弟生分了。”他特意加重了“冷静”二字的语气。
苏盛华猛地清醒过来,听出他话中的深意,立刻就想明了利害得失。
这些年的确是依靠庶子良多,若分出去不仅家里少一大助力,还会惹人闲话,的确是得不偿失。
但他到底拉不下来脸认错,又实在忌惮身上的病,便哼哼一声道:“我的本意又不是让老二一家分出去,只是这头疾实在太磨人,只是想让他们暂时避上一避而已。”
苏诚见他服了软,心气也稍微顺了些,只是道:“父亲又怎知不是身体出了问题,怎么非要联想到这什么相克的上头呢?”
苏盛华不悦道:“不然这头疾看不出病因可怎么说?满京都的大夫都要看遍了也没看出什么,不是有人克我是怎地?”
两方便又僵持住了,一时倒没好的办法。
屋内又静了下来。
汪氏见此眼睛一亮,轻咳一声道:“媳妇儿有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讲。”
何氏被这一摊事闹得心里烦乱不已,见是大儿媳说话就皱起了眉头,但想了想还是道:“有话就说。”
汪氏精神一振,说道:“依媳妇儿来看,既然老爷子有这个怀疑,不若咱们就请了得道高人过来做法一番,若真是有问题便求着高人想办法解决了,若没问题老爷子也安了心,到时再仔细寻了好的大夫来看也是不晚的。”
这番话说道了苏盛华心里,他不住地点头:“这个法子好。”
何氏闻言也心中一动,觉着这样办倒是挺合适。
她倒不是真的迷信,只是如此若能安了丈夫的心,心定了说不得病就好了呢。
而且,二房的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冯氏却担忧地拉了拉苏诚的衣角,若真的说是他们二房的人与老爷子相克可怎么是好。
苏诚安抚地看了妻子一眼,扬声道:“这些所谓的‘得道高人’大多是坑蒙拐骗之辈,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汪氏却不急,轻笑一声道:“二弟多虑了。这外头的有可能不靠谱,但老爷子认得靠谱的啊!”
苏盛华一怔,好一会儿才醒悟:“你是说……”
汪氏点头道:“父亲您常年在山上修道,必定有相熟的道长,既可靠又法力高强,自是最好的人选啊!”
苏盛华一琢磨还真是,自己在山上修道这么些年的确是身体极好,显见是极有效用的。
想到这他立即迫不及待地吩咐苏信:“老大家的主意的确极好,快,找人立刻去山上请贾士芳道长来府里。”
这个安排连苏诚也无话可说,他若是再阻挠,估计就要背负上一个不孝的罪名了。
苏信倒是看了眼汪氏才应下来,吩咐随从去请人。